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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诚实和过分耿直是两个概念，人们都喜恰到好处的诚实。

她在说这个“有”的时候，还有过一个小动作——心机的眼神。她抬眼悄悄看了看言清，就在说出这个“有”字的瞬间，动作声音语句完美贴合。

正巧言清也在看她，于是两缕眼神轻微汇后又彼此闪躲。

一个很微妙的动作。柳枝拂过水面，卷起涟漪，也了身。

但陆攸之还是用眼睛绞了白予一把，就像打钻机一样。白予立刻心领神会，再也不问了。

接着玩游戏的时候秦湘选择了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大概喝了有一瓶。或许是她运气不好。可是也没人阻止，毕竟秦湘是开车来的。可能言清是怕生，觉得不好意思，陆攸之是觉得无妨，反正有白予在。至于白予...没什么可说的了，她巴不得能送她回去。

将近十点，秦湘有点微醉，那种清醒又有点糊的状态。看得出她酒量不好。

最后白予送她回去，陆攸之送言清。

秦湘看了眼那辆白的凯迪拉克，拉开车门就在副驾上卷起身子，最后“砰”地一声。

“你住哪里？”白予柔声问她。

“玉兰花苑。”安全带已经各自扣好了。秦湘扣上安全带的声音很轻，柔柔的，不急不躁，不像关门那样干脆利落。白予其实想要俯身去帮她，但是很遗憾，没有机会。

路上出奇地有点堵，经常要踩上几脚刹车。其实这不太科学，因为十点了，觉不应该这样。

“可能是前面有事故吧。”白予自言自语了一句，又转头去看秦湘，没什么反应，很安静。

她想过要不要放点音乐，可能这样氛围就会好一点。但又怕放了音乐后心就更安静了，不愿再说话了，又或者说音乐会阻挠她，让她捕捉不到她讲过什么。

最后她开了点钢琴乐，轻轻的。

“唔，飞机...”秦湘嘟囔了一句。

白予隐约听到了两个字，她把音乐关掉，还是没品出来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转头的时候看见一架飞机从挡风玻璃前面划过去，看上去像是这样，一闪一闪地亮着灯。

这两个字应该是“飞机”，她觉得。

秦湘歪着头靠在椅背上，车窗摇开了一点点，有微风进来，几绺头发就从她耳边拂过，她有点茫茫地看着窗外，有时候能看到睫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闪。白予在那一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或许她喜看飞机，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样奇怪的念头。

“要不我们从岩津路过去，上桥安机场附近兜一圈？”白予问她。反正堵着也是堵着，闲着也是闲着。

“嗯。”白予听到的这声“嗯”有些嗡嗡的。她打了个转向灯，一手滑过方向盘，车头拐过一个畅的弧度。

机场高速此刻的车很少，顿生一种空旷之，觉得很自由。但白予还是把车速控制在80码左右，偶尔有车经过的时候，她又一脚油门刷地超上去。有时候她会转头去看看秦湘，但是觉得这么频繁地看她也不太好，安全驾驶最重要。

副驾的车窗还是有点开着，风就“呲呲”地鼓进来，秦湘额头那边的头发就被吹得有些，她怕她着凉。又怕这风声大，她会听不见她说话。

“我们把车窗关上好不好？”她去问她。

秦湘点点头。

车里一片寂静。秦湘歪着头看窗外，能看到远处的高楼，星星点点亮光的居民楼，马路上的灯，还有...或许还有几家热闹的大排档。这是夜幕下的，开始酝酿睡意的津州。但眼前还是一条只靠着远光灯行进的空旷公路。

她太久没有这样毫不顾忌地出来一次了，单单是为了看点景。主要是，还有个人陪着。

她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有点空的。但在下一秒又被一些东西填，或许就是远方的楼，灯，或者大排档的冒着热气的菜...

她转过去看身边的那个人，有些下意识地。白予在专注地开车，她在注意到目光后笑着问她:“怎么啦？”她又摇摇头。

下了高速后白予把车开到附近的高架上，副驾的位置就能看到桥安机场的跑道。

整个机场灯火辉煌，罩在一层橘黄的光影下，地面上闪着红的蓝的白的各种光。有些飞机机翼的灯就一闪一闪地融入几排长长的跑道里。有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袭来，白予在挡风玻璃前看到一架飞机起飞了，发出一片雪白的光。

这么看这飞机还真是大的。她想着。

秦湘的眼睛随着飞机划，她在想，这飞机这么大，该是飞国际航线吧？会飞去哪儿？有没有去旧金山的航班？

陆攸之在上车后打开手机，给徐图南回了个信息，她回了个“好”字。

言清在看到后笑着问她:“这么忙呀？”

“哪有。”陆攸之锁了屏，随手把手机放进中控台下面的杯架里。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好像觉得有点尴尬。或许...就是因为那一眼，那个蜻蜓点水似的觉。沾到水了，起了涟漪，就要缓一会儿。

“哇，飞机。”言清趴在窗边。

一架飞机从头顶轰隆而过，带着一闪一闪的灯，大概是桥安机场起飞的。陆攸之转头去看了看，不仅看到了飞机，还看到马路边就是中国东方航空营业部的牌子。巧。

“很喜飞机吗？”陆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