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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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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軍隊押著糧食做事後諸葛還是不會出差錯的。

朝臣紛紛問罪於以南洲太守為首的賑災大臣。

從南往冀州運的幾百石糧食,運了三次,失蹤了足足三次,每每都因半道出現的各種緣由,送不到冀州,冀州城卻能憑空出現高價糧食。

朝臣在上奏,同時季郁也在查。

這件事情演變成這樣,她表面冷靜,心中卻憤怒失望到了極點。

冀州城賑災,季郁原先從賑災大臣到副手,再到那支押送糧食軍隊,派出去的全是正準備提拔上去的心腹。就準備等他們回來,該擢升的擢升該重用的重用。

萬萬沒想到,賑災就賑成了這麼個結果。

就算是臣滑史,貪污掉一大半銀兩也不至於會到這幅地步。

這些由北到南邊的大小官員們,若非所有人都在關鍵點上各自出了些差錯,是不可能出現這種後果的。

—宸太妃的父親就是江南人士,祖上顯赫,然而三代往後門第越來越衰弱,子弟漸漸只能當些清官小官。

只有她哥哥羅衡不同,他是有名的少年進士。

羅衡年幼就有神童之名,長大風度翩翩、面如冠玉且才華橫溢,是羅家的芝蘭玉樹。一人扭轉了的家族式微。

此次賑災他是副手,卻在去冀州的路上突然病逝。

羅衡的子以探親的名義上京拜訪宸太妃,雖未見到她,但托盡關係總算往裡遞給她了一份家書。

宸太妃紅著眼把家書轉遞給季郁。

嫡親兄長,壯志未酬。裡面全是一路賑災所見所聞,以及察覺到不妥後悄悄送出去以便朝堂調查的證據。

不說季郁自小跟她關係要好,光是年少有為的羅衡遭人設計陷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這點,季郁也得補償羅家。

前些那道聖旨,朝臣都覺得是她的胡鬧玩笑,可季郁是認真的。

如此劇烈的反對也讓她頗有幾分惱怒。

季郁沒有考慮很久,依舊是下旨把顧子美等眾人斬首示眾。那批官員,罪不至死的放,連本無多少責任的人都牽連著被罷了官。

季郁稱病沒去早朝,也命謝懷柔無需進宮面稟。

她第一次求她,季郁還是把人斬了,心中也有點不太想看見她。

朝中正待擢升的那批官員被放大半,做事束手束腳,得她有些疲倦。藉著「病」,連續兩未上朝。

季郁整天都待在宸太妃宮裡賞花逗鳥的,賴著不肯走。

「都已三了,」宸太妃說,「陛下處理朝政不忙嗎?」

「做什麼,」季郁懶洋洋地躺著,手裡那把折扇打開來,扇面的碎金光溢彩折在她臉上,「生命有盡,政事無窮,以有盡隨無盡。」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拖長語氣,「……殆已。」

「好好,陛下辛苦了。」宸太妃給她沏了杯茶,端過來時,旁邊還有盛著干花的小碟子,「來我這兒偷得浮生半閒,也好。」

「哎,」季郁一咕嚕爬起來,背往後,沒骨頭似地靠在檀木搖椅上,一手掀開茶盞,拿起小碟子把那干花倒進去,「這花也好喝嗎?」

「陛下這不是放在茶……」宸太妃手上剛執起來的白玉茶盞,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原地站了會兒,勾著無奈地笑出聲,「陛下呀!」季郁怔愣,緊張地問「怎麼了?這花有毒??」宸太妃噗嗤笑出聲「無毒,這是京城子弟品茶時的風雅做法呀,將花置於漆碟中執湯澆灌,綻放時加入香料,香味混在一處辛辣清甜。」

「哦,」季郁垂著眼吹吹熱茶,無所謂地說,「朕乃田舍人爾,不懂這個。」宸太妃笑著搖搖頭,「陛下從金枝玉葉到萬金之軀,怕是五穀都不曾分過吧,這可當不成田舍人的。」干花初綻,飄在茶盞中半起半浮。

季郁抬起手腕,剛抿一口,卻整個茶盞被端走了。

「這花風乾時未避塵土,不乾淨,不能喝。」宸太妃接過茶盞,正要倒到旁邊的青銅尊裡。

她的一杯茶,講究極了,光泡茶的水就要收集許久,倒掉肯定就沒了。

季郁趕忙傾過身去,扯住她的衣袖不讓倒掉「不打緊的,這花既然曬乾前都有清洗,那就是乾淨的呀,曬乾又能沾惹到多少塵土呢?」

「不妥,喝了鬧肚子就不好了。」宸太妃還是要倒,季郁抓著她手腕正待鼓臉撒個嬌,門外傳來侍女的稟告聲,「主子,謝大人來了。」季郁抬眸望去,怡兒身後跟著一襲月牙錦袍的右相大人。她發上攏著玉冠,雙袖翩翩,這幅平常來覲見她時的打扮,讓季郁心頭一跳。

有種幼時逃學,剛轉過彎就恰撞見了太傅的心虛覺。

「……」謝懷柔躬身行禮,眼眸平淡,望向季郁時若有所思地停頓了好幾秒。

季郁順著她的目光,看見自己的手還抓著宸太妃的衣袖上,忙縮回去,身子坐回搖椅時,還直了直背,繼而猶猶豫豫地仰頭衝她出一抹笑意。

謝懷柔「……」她垂眸未語,轉頭只是拱手回稟宸太妃說「臣有要事需要向陛下匯報……」宸太妃眸光在她們兩人之間來回望了望,坐下來端起自己那杯茶盞,慢悠悠地抿了口打斷她的話「恭送陛下。」季郁「……」季郁轉頭,給宸太妃使眼表明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