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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以“不建议父母在旁”为由，单独和项捷在他的房间里聊天。

这是正常男孩的房间，以冷调为主，灰和蓝铺天盖地，书柜里放着层层叠叠的古典名著和玩具手办，唯一不同的是，一面挂式玻璃柜里陈列着一把长头，尖没开刃，看着只是一把普通的工艺品。

一旁擂着高高的一沓本漫画，是部非常经典的《兵戈为契》，故事讲述的是一个高中生意外获得特殊能力，能将冷兵器化形，剿灭恶，拯救世界的故事。

林机玄问他:“你喜冷兵器？”他注意到项捷的书橱里的书有很多都是讲冷兵器和古时战争的，甚至连桌子上都堆着一些古时冷兵器的结构图。

项捷依然戴着耳机，像是没听见林机玄说话，他坐在椅子上，侧脸对着众人，出沉醉的神情。

贺渊“啧”了一声，直接上前把耳机从项捷脑袋上摘了下来，项捷猛地回头，眯着眼看贺渊，劈手去夺，但身高和力气都受到限制，男孩最后只能妥协地坐了回去，不地蹙着眉头，摆出了抗拒一切的姿势。

贺娴瞪了贺渊一眼，刚要开口却听贺渊提醒她:“说好了这次你不开口，否则我就不帮你和姐夫了。”贺娴咬了下，还是没忍住提醒说:“不能太刺他。”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贺渊坐回椅子上。

林机玄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你很喜冷兵器？”项捷沉默，一声不吭。

林机玄冷笑:“你想为赵子琛报仇，是么？”项捷的身体迅速变得僵硬，他的冷漠一瞬间瓦解，不敢相信地扭头看林机玄，面上不住的惊慌，贺娴见状，随时准备好安住项捷即将爆发的情绪，却发现在到极限的时候，他又在拐点恢复了冷静，目光死死地抓住林机玄，镜片下的眼睛犀利得不像是个普通高中生，所有的怯懦和逃避都迅速瓦解。

“我是想报仇，你都知道？”项捷说。

“知道。”林机玄说。

“真是可笑，为什么你一个刚介入这件事情没多久的人反而能知道他死得委屈、怨恨，那些所谓关心他的，他的家人却都像是瞎了一样，默认他是因学习力太大而死，”项捷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害死他的人都该死！该死！”

“袁瑜做了什么？”林机玄问，“king又是谁？”项捷绷着脸看向林机玄，身体微微前倾，两腿岔开坐姿狂放，笑了出来:“你们就是这么给人治疗心理问题的？步步紧，连口气都不让人一下？”林机玄视着他的目光，透过镜片下乌黑的眼，仿佛看到一个畏缩地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年轻人。

太过直接纯粹的目光看得项捷脸逐渐沉了下来，他食指一下下点在大腿上，最后妥协地说:“是袁瑜主导了赵子琛的死亡。袁瑜是个虚荣心异常泛滥的女孩，她底子里下、肮脏，却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摆出一副纯洁圣女的样子。为了保住在校成绩，她甚至和老师都有过不正当的勾当。你刚才问到king了是吧？king是谁我也不清楚，但袁瑜跟他是暗地里的男女朋友，两人的私生活异常混，所有搬不上台面的事情——他们都干过。而赵子琛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关系，他明明答应袁瑜不会说出去，还是惹来了那些报复。袁瑜在他面前装得像是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伪装成一个受害者，看着赵子琛遭受各种欺凌，哭着让他不断退缩，所用的借口是‘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便不会再来招惹你’”林机玄:“这些都是赵子琛告诉你的吗？”项捷:“怎么可能？赵子琛临死前变得谁都不信任，他本来就在咬牙撑着，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家庭，不在乎自己的成绩，躲在背后一个人努力，他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林机玄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项捷没回答，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怎么知道的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会知道，就像是现在，”他把耳机重新戴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耳边只有他最喜的那首名为《revenge》音乐，笑着说，“今天是个特殊的子，我很高兴和你们一起见证。”随后，项捷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没能被关严的窗户忽然被风吹了开来，簌簌声响引得他们目光投向窗户。

透过大敞的窗户，林机玄清楚地看到对面楼里有个女孩坐在窗边遥遥看着他们，她的双腿在外面，长发飘散。

她伸手指了指头顶。

林机玄抬头一看，黑的影子从高空坠落下来，黑的长发在眼前扫过的刹那，他看到出来的那张惊恐的脸——袁瑜。

林机玄瞳孔一点点收缩，下意识猛地伸手去拉从高空坠落下来的人，但下坠速度太快，让他指尖匆匆擦过校服，屏住的呼还未松开，他便听到体落地的声音。林机玄猛地低头去看，穿着校服的女孩四肢扭曲地倒在地上，鲜血在她身下弥漫开来，仿佛开出了一朵血的花。

这扭曲的姿势让林机玄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在电梯里见到的女鬼。

他仿佛明白那女鬼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死亡，预告。

第127章杀生刃（六）林机玄口着一团棉花似的，憋得他几乎不上气，他大口呼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