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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不进去，只能离开，再找别的办法。

刘妈想到自己接了陌生人的东西，还要加进给小少爷送的汤里，活吓出一身冷汗。

刘妈是从老宅跟来上海的，霍家老宅七进的宅院，私事多了去了。霍家多少个姨太太就那么三个儿子，一个还是从外头抱回家的。

光想就知道当年大太太跟四姨太斗得有多凶，什么药包符灰安胎水宁神丸，刘妈可没少听少见。

她只想求菩萨替七少爷收收心，跟男人相好还怎么开枝散叶，她那是巴望着七少爷好，她可没想害死七少爷！

眼看那符烧成了灰，她往灶眼里啐了口唾沫星儿，呸！老娘嚼过的的盐巴比你吃的观音土都多，想坑她！活见了鬼了。

阿珍走进厨房，看见刘妈大冬天头是汗，扶刘妈坐下:“刘妈你怎么啦？不舒服就躺一会儿吧。”刘妈当然不能说自己撞了，捂着头发晕:“我歇歇，歇歇就好了。”阿珍给刘妈倒了茶来，刘妈喝着茶，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脸了，女人的眼睛嘴巴都是模糊的，可声音她记得清清楚楚，一想到黑衣女的声音，刘妈就打寒颤。

听人说拍花子就是这样，伸手一拍，小孩儿就会跟着走，可只听说拍花子的拍小姑娘，哪会来拍她这种老太婆呢？

阿珍看她坐在灶边还觉得冷，给她煮了一锅姜汤，姜汤下肚，刘妈这才缓过来。

等她回想时，连符都不记得了。

再一回想，就把黑衣女也忘了，她只记得她去庙里烧香，又发冷又发热一定是因为她病了。

白准在台上看头一点点落到屋檐后去，这一片都是小公馆，树多房少，从这里还能看见霍公馆的屋顶。

白准的目光追着鸟雀掠过霍公馆，又眉头一皱转过来细看，光照耀之下，这一的屋顶尖都泛着白光，而霍公馆的白光要更盛些。

霍震烨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削苹果削梨子，一把窄竹刀要把苹果皮削得一点果都不沾，才能算是刀功入门。

“你入门时，削了多少个苹果？”又削废了一只，霍震烨送到嘴边咬一口，觉得这只还甜的，切成小块递给白准。

“我没削苹果，我削的竹皮树衣，方圆几里除了活物之外，带皮的东西都削过了。”苹果价贵，冬瓜便宜。

白准叉了块果，尝着果然水分足，一边吃一边看霍家屋顶:“七成灵？倒有意思。”

“什么？”霍震烨抬头这刹那，刀尖一歪，白准从毯子里飞快伸出手，把果垫在霍震烨手背，免得他手背的被削下来。

“专心！”霍震烨把这块苹果嚼吃了，挑着眉头望他，额发被晚风吹落在眉间:“你刚说什么呢？”

“人可真有意思。”白准如此叹，好像他已经跳出人的范畴，“何占青死时怀抱执念，死后又受诚心供奉，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你大哥大嫂一家了。”霍震烨摸摸下巴，他回去探望大哥的时候，确实听说大嫂要为何占青设祭，他的房间保留原样不动。

“何秘书这是……成仙了？”

“啪”一竹条在霍震烨手背上。

“胡说八道，哪有这么容易成仙？”只是成灵，但就算是成灵，也是人的魂魄难以跨越的一道坎了。

霍震烨捂着手，着气说:“成不成灵那也没什么关系，知道这世上有鬼，我还高兴呢。”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白准扫他一眼，这人总是如此古怪，想的东西跟寻常人不同。

“要是没鬼，死了就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能当鬼那我就不怕死，反正活着死了，我都能看见你。”白准这几天以来，一直神恹恹，吃喝都提不起劲，他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逝，好像静一些，它就能走得慢一些。

听到这句，他倏地笑了，落余晖将他漆黑眼仁映成琥珀，眉睫染金，侧脸看向霍震烨，比平时更多几分活气。

这点活气，一下就将霍震烨点燃了，他深口气，放下苹果和竹刀，推白准进屋去。

房间壁炉烧得整间屋子温暖如，霍震烨关上台门，拉上窗帘，屋中暗下来，就只有壁炉中的橘黄火光。

霍震烨掉外衣，只穿一件薄衬衣，衬衣勾勒出他背手臂的线条，他卷起袖子，把白准抱上。

几乎是在他身上吻他，昏暗房中除了越来越绵的吻水渍声，就只有炉火“哔啵”轻响。

光吻是不够的，霍震烨大掌游到白准背，在他耳边轻呵:“你拿走那盆花藏哪儿了？”他还以为他不知道呢，人都回来了，竟然还把那盆纸花藏得好好的，霍震烨偏要戳破他这秘密，偏要印证他心里有他。

白准躺在枕上，乌发散成一片，淡殷红，膛起伏，目光牢牢锁着霍震烨，这人明明吻得不多，技巧倒是越来越好了。

“烧了。”白准一本正经，耳微红。

“骗人。”霍震烨低笑起来，一团团热气在白准颈上耳畔。

白准是怕的，尤其是耳边，他先是在霍震烨怀中轻颤，牙关轻咬不肯出声，最后面酡红如饮烈酒。

霍震烨扣住白准的，每回到这一刻时，这人才不会说扫兴的话，他此刻因愉而闭紧嘴巴，偶尔溢出一声，也是赞美。

白准极害羞拘谨，就是青事，也总要强撑，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