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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向画了一道朱砂红迹,甚至染污了旁边几座小城镇。
“如故。”常伯宁提醒他,“画错了。”封如故答:“没画错。头朝东,脚朝西。”常伯宁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封如故在说第一具尸体被发现时的状态。
第二具尸身在距离千里开外的九龙镇。
他横尸九龙镇镇中央的街道上,恰是头南脚北,一刀断喉,利落无比。
因为尸体距离太远,而且死的一个是灵隐宝刹的佛门内家弟子,一个是普通修仙小观的弟子,刚开始时,并无人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直到噩耗接二连三传来。
死者身份不同,各自之间不存任何集,出行的理由也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只有颈间的一刃索命红线。
惶惶之际,众道门百思不得其解,凶手谋算这么多条人命,究竟意何为?
涂抹在地图上的朱砂痕迹越来越多,一笔一划,横平竖直,每一道就是一具尸身,一条人命。
注视着在地图上逐渐成型的东西,座下罗浮的呼渐渐急促起来。
尸体被发现的方位,与躺位相结合,竟构成了一个字形。
最终,封如故蘸朱砂,在文始山,从西北方向西南方,落下了重重的一笔。……为何其他人都留有全尸,文慎儿却只有一颗头颅呢。外间闷雷滚过的瞬间,一道雪亮闪电将天际撕出一个口子。
地图上的众多朱砂印记,以最后一点作结,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的“封”字。
朱砂彩浓得近黑。
而最后烙上的一点,看上去像是风飘舞的带血秀发。
封如故将墨笔横向反咬于口,向后坐倒在常伯宁桌案上,撞得墨砚笔架叮当响也不管。
他看向地图,脸上神情分不大出是惊或是怒。
可说实在的,这两种情绪都不怎么适合云中君,因此落在他脸上,反倒圆融成了一股“天意如此”的淡淡讽笑。
封如故看向面冷凝如冰的常伯宁:“师兄,我怕是要下山一趟了。”第2章如一居士常伯宁道:“不可。”态度坚决。
“死的是我的未婚。”封如故说,“‘封’字收笔,用的是我未婚的头颅。这事就算不是我干的,也与我不了干系。”
“聘书已还。”
“天下不知。”常伯宁:“既是如此,你更不能下山。这是有人刻意你出山。”
“我的好师兄。”封如故把朱砂笔挂回笔架,拿指尖拨了一下笔架上高悬的狼毫笔,“道门中明的人有不少,或早或晚,总会有人发觉杀人者是冲着我来的。有头有脸的各道门、寒山寺、灵隐宝刹,都有修士死难。我不早些下山,给出个代,怕是要被各家集体打上风陵、讨要说法了。”封如故谈论人命时过分轻佻的模样,叫底下来报信的青年罗浮微微皱了眉。
他不得不打断了他们:“师父,文家来人……”无需他多言,文家使者去而复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青竹殿外的雨影之中。
当然,他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文家人还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没心思去解这个杀人字谜。
封如故与文慎儿虽无真情实分,且聘书在几个时辰前方才退还,但文家人悲痛间,第一想到的还是要让风陵替他们撑做主。
等安抚完使者、说定风陵会给文始门一个代时,夜已深,雨未停。
封如故说要回“静水深”休息,常伯宁代罗浮,定要照顾好他。
罗浮道了声是,打着伞,从旁护送师父回家。
师弟离开后,常伯宁沉半晌,摊开一纸,撰写书信。
常年养花,淡淡的杜鹃花香早已浸入他的骨中,落笔时,书页也沾了些许清香。
若不是有人设计,师弟又执意下山,常伯宁也并不想动用这层关系。
但是……
唉。
一封信毕,常伯宁将信件折起,横指一抹,纸张便化为鹤形光,钻出青竹殿。
一团白光沐雨而行,消失在夜之中。
“静水深”位于风陵后山,清净远人。孟夏之时,草木夕渐长,草香怡人,清影拂衣。
如果没有这场恼人的大雨,以及不合时宜的血案,此时正是赏月的好时间。
罗浮问:“师父,您要传书把桑师弟叫回来吗。”封如故:“你传吧。”
…
…他就知道。
他家师父连提笔都懒,怎么可能下山。
罗浮习以为常地询问:“师弟回来还需些时,我是下山去寻师弟,还是等师弟回山来,再和师弟一同出发?”
…
…本没把封如故算在同出人员之列。
封如故拿眼角扫搭他一眼,眉眼带出的笑意能轻易叫人心魂一:“浮定吧。”罗浮对这个师父纵使有百般的不,瞧见他这张面皮,气也就散了大半,道了声夜安,便拂袖而去。
他在回廊转角处站定,望着进入卧房中的封如故,蹙眉轻叹一声。
罗浮本名并不叫罗浮,是一处新兴道门的萧姓二公子。
十年前,封如故救的人里有他的兄长萧让。
罗浮念恩德,又仰慕封如故,方才来风陵求艺,三拜九叩才入得山门,又软磨硬泡多时,才得了封如故首肯,收为徒弟,入了“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