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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表示允许。

明戈道:“礼部侍郎苏亭苇，我是以凡人身份与他结的。他的妹妹苏亭葭乃当朝皇后，近，他怀疑有妖魅惑人皇，迫害他妹妹，听了道士指点，开坛祭祀，发求仙帖求助。他知我武艺不凡，写信与我说了此事，我昨夜送信，便是告诉他我寻了你来帮忙。在人界，你的身份不便随意亮出，所以我对他说，你是个求仙问道略通法术的凡人。”云章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而且，”明戈笑着摸了摸鼻尖，放下抱着的双臂，讨好地向前倾身，“我还说，你是我表弟。”云章双眸倏而一眨，明戈立刻放低姿态，“哎呀，我总不能平白无故认识你吧，总要有个来历嘛，越是亲近，事情办起来就越快，你便能早旨，是不是？”云章蹙着眉头，双眸又眨了眨，终于没说什么，继续吃菜了。

这便是同意了，明戈心喜——只要讲清道理，这位青凤上仙其实很好。

礼部苏侍郎府，待客套间外厅，苏亭苇早已等待许久。

他不过二十多岁，官服拔，一表人才，仿佛庭前玉树。看见云章，这玉树一抖，双目微张，起官服一步上前，“啪”地跪了下去。

“法师，求法师救舍妹命，救大安天下！”云章乃九天上仙，又是凤凰神鸟，凡人跪他理所当然，但他于人情世故一向青涩，不吓得退了半步。

明戈按住云章手臂，俯身去扶苏亭苇，“苏兄快起，我等定全力以赴。”三人围桌而坐，苏亭苇斟上茶，直言问道:“云公子，可能觉到中哪里有妖？”云章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中有妖？”求仙帖上言辞简略，只说猜测皇城有妖，并未说明就里。

苏亭苇深深叹了口气，一脸疲惫道:“说来话长。”半年前，任吏部尚书的苏家老父病逝，不久后，皇后苏亭葭被含糊地安了个犯上的罪名打入冷。苏亭苇本以为是后斗或前朝争，可仔细一查，发现了许多疑点。

首先，观前朝局势，没有丝毫争的迹象。其次，苏亭葭被打入冷那夜，侍从全部赐死，更有传闻说苏亭葭疯了，整叫喊有妖魔。如今后妃嫔战战兢兢，不见一人得宠，明显也不是斗。更奇怪的是，后明明无人有孕，为何要举行谢上天赐予皇嗣的祭天大典？

苏亭苇大惑不解，去庙里祈福时受道人指点，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妖怪作。

老叶沉香中，苏亭苇重重叹息，“快半年了，我从未见过妹妹，我怕她已经……”

“她还活着。”云章道。

苏亭苇一顿，眸中闪出喜，“当真？！”

“嗯。”云章点点头。天子与正皇后皆有神明庇佑，若是横死，不可能不报上九天。

“好好，”苏亭苇动地了双眼，“她还活着，她活着就好。”云章望着杯中青绿的茶汤，“如今我能受到的只有极为稳定平和的天子龙气，没有妖气，但这恰恰证明了一定有妖，而且是只很强的大妖。”苏亭苇认真地望着云章。

云章解释道:“天子是人，是人便有喜怒哀乐，天子龙气必定时刻处于波动之中。故而龙气越是平稳无波，就越有问题。想必是这只妖遮掩气息行迹时，连天子龙气的变化一并遮掩了。或者是因为天子龙气被妖气侵染，他不得不遮掩。”

“那这只妖在哪儿？”苏亭苇急切地问。

云章道:“还不知道。我若放出力量寻他，他也定会发现我。一旦斗起来，恐怕过于暴，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只能暗中寻找。”苏亭苇想了想，“那能否先救舍妹？我实在担心她。”

“可以。”云章点点头，“救了她，才能知道更多实情。”苏亭苇犹豫道:“可他们说舍妹疯了……”

“疯不疯尚不清楚，就算疯了，找到缘由，也能治好。”云章淡淡地说。

苏亭苇立时大喜，再次起身，向云章恭敬地深揖到地，“果然、果然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派来了云公子，果然苏家一向有福缘！”

“福缘？”云章蹙眉。

苏亭苇道:“五年前与明兄结识，便是福缘。”云章疑惑地看向明戈，明戈径自饮茶。

“云公子不知道？想来是明兄不招摇，那我便说了。”苏亭苇道，“五年前，先父调任京城，入京途中全家被山匪围攻，明兄出手相助，力战山匪，救我全家于水火之中。谁料那山匪势力甚大，劫道的一波退去后，匪首竟带着全寨人马追来报复，那阵仗足有上万，堪比军队！”忆起往事，苏亭苇慨万千，“明兄提剑冲入匪寇阵营，左突右冲，四处纵横，游刃有余，将上万人牵制得无一能上前！而且他只是伤敌，未斩一人命！当真神迹！”苏亭苇投入地将明戈夸了一通，而后千恩万谢，告辞离开，让云章与明戈休息。

厅中一时寂静，云章柳叶形的致眼眸一闪，直勾勾转向明戈。

明戈微微含笑，心想云章定是要赞美他的英勇，不料云章目光灼灼，却是认真地说:“你喜的是苏亭葭，还是苏亭苇？”

“噗”地一声，明戈将茶水了出来。

云章又恳切道:“你知道仙帝派我查京城大妖，便以龙津示好，要求同行，就是因为喜苏亭葭或苏亭苇吧。你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