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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俩的关系,这可未必是嘉奖,说不准还是发。
看着区别不大,实际上意义截然不同,前者意味着乌罗足够信任他,后者意味着自己只是个出气筒。
阎可以欣然接受前者,绝对不愿意屈尊降贵做后者,他是个聪明且很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所以他很确定绝对不会是前者,不过后者的可能也不大。
乌罗并不是那么愚昧的人,他不会做这种故意怒人的蠢事,尤其是怒阎这样的男人。
“你又生气了?”
“又?”乌罗挑起一眉头,漫不经心道,“怎么说得好像我常常对你生气一样,我难道不是一直很照顾你的情绪,体贴你的麻烦,让你尽可能舒心畅快地做个好大夫好医生,连医闹都没有发生过一出。你讲这句话没良心到要是被我以前的下属听见,绝对要跟你喝到天亮再单挑。”阎缓缓道“原来你以前工作的时候,脾气也这么不好。那就怪了,你对部落里的人,可谓是关怀备至,就差当那个什么学习机,哪里不懂点哪里了。”
“步步高。”乌罗回答他,脸不善,“阎先生,你很好学啊。”阎慢条斯理地应道“对,就是那个。”看起来比乌罗更大爷。
见乌罗无意再开口,阎又再纠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该反省自己的态度问题吗?区别对待也算是一种神暴力啊。”乌罗觉得他简直烦死了,原来有时候讲话互相听得懂也不是一件好事,难怪人家说中看不中用,有些人相处起来什么魅力点都掉光了。以前大家不住在一起的时候,阎看起来多男神,危险、冷酷、神秘、还带点似有若无的柔情,简直是荷尔蒙杀手,看着都像个天神下凡,要不然乌罗也不至于令智昏,屡次调戏。
相处久了才发现他这个人八卦麻烦又嘲讽人,要是忍耐力不足,简直跟他相处不了十分钟。
“他们问,是因为他们不懂,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问你九九乘法表,你会耐心回答他们对或者不对。可要是一个正常男人问你九九乘法表,而且明显没有智力缺陷,又不是外国人,你只会觉得他有病。”乌罗的眉头跳了跳,被他自己强行按住了“所以,你现在还要继续当这个有病的人,继续问这么有病的话吗?”阎于是笑起来,他歪着头,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心生万种柔情,叫自觉不再年轻的巫者顿时了火气,对着这么一张脸发怒也是需要力气的,他没有那么多怒火来支撑,便显得刚刚的讽刺都有点儿**的意味。
其实说是**,也不无不可,他们俩的斗嘴里大多时间都像是绵里藏针的**,毕竟一个是足够成功的失败者,一个是过于失败的前进者,火花还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看都像能擦出火星来。
“噢——”阎意味深长地应道,纯粹只为捧乌罗的场,免得他讲话冷场面尴尬。
原来既不是信任,也不是出气筒,是脾气使然,也算是难得的真面目。
刚刚那句话不对。
乌罗看着阎慵懒的笑脸,暗暗想道要是他不专门踩人痛脚,看上百八十年也不是难事,要是寿命允许,看个海枯石烂都没问题。
伤患要么喝了药已经睡着了,要么出去忙活狼兽的事,还处于昏的婕是唯一有配偶照顾的伤者,蓝鸟一边搂着自己对象,一边疑惑地看着阎跟乌罗,再一次确定他们俩都是男人后再度按下自己的疑惑。
毕竟——蓝鸟忍不住看向一脸人生无望的漆枯跟他肩膀上使劲儿撒娇的胖鸟。
部落里还有一对霸道胖鸟上我的单恋悲惨狗血情歌,那男人对男人讲话的态度怪一点,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了。
别哪有物种重要。
尽管毫无必要,可是蓝鸟还是真心实意地为漆枯未来的幸福跟节忧心忡忡了起来,找不到对象,生不了小孩子,男人在部落里的地位本来就稍逊女人一点,像是漆枯这样完全不中用的男人,基本上价值就体现在狩猎上了。
而漆枯对狩猎……还不太在行。
蓝鸟简直要真心实意地为漆枯悲惨泪了。
话分两头——吃过晚饭之后,琥珀就将狼皮的事分给其他留在部落的人,部落里的石板消耗完毕之后,她们没有什么闲空再找到合适的石板,加上部落里在囤积木头,于是她就开始用树皮来持续记录部落的新生活了。
他们实在是收集了足够多的树皮,不少树被烧掉之后,皮就变得很好剥落,大多数时候是拿来烧火的,后来琥珀发现有些树皮内部比较干净,想起乌罗说过树皮能做纸,她就留下来记录最近发生的事了。
而且有些树里能出黏黏的汁,乌罗说那是“树胶”,这种胶跟蓝鸟熬出的鱼胶不太相同,不过很适合将好几块树皮粘在一起,不用考虑石板的大小无疑让琥珀的记录更为方便,再来树皮比石头柔软,刻画更为方便。
阎的能耐远超出琥珀的想象,她本来想画更长的手跟脚来表达这个男人的深不可测,可惜树皮的连接处不允许她过于庞大地描绘某个人物,加上弓箭并不足以完全形容阎的本事,于是树皮上就诞生了一个头顶着火盆,而火盆里开着花,四肢都非常长还背着弓箭的普通男人。
哪怕弓箭画得像月亮。
自从阎加入,琥珀就不得不穷尽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