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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罗很快就转过头去，继续看他们的摊子，宿簇的业务能力很强，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拿盐跟黑陶换到了许多骨头与兽皮，甚至还换了几把骨头做的农具，这种农具很原始，很像是历史上的耒耜，不过形状多少有些变化，是用骨头打磨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木头与骨头连接得天衣无。

可能是在空隙里灌了树胶。

琥珀看乌罗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吗？”

“怎么突然想着买这些。”乌罗反问她，倒不是不行，他们做的农具还是太糙了，毕竟没有什么经验，买些农具回来研究也可以，只是这么换的话未免太少些，不够人手分，单纯拿来做教材又奢侈了点。

不过这不算买东西。

“你不是想耕地吗？”琥珀歪头道，“其他部落有种得很好的，他们跟我们换陶，告诉我们要烧了后杀虫，除草，等长出来了，第二年再撒灰。”这是很基本的知识，乌罗听了两耳朵，忽然觉得怪异，问道“他们为什么告诉你们。”

“因为我们买这个啊。”琥珀理所当然道。

乌罗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琥珀跟宿簇一块儿给他比划后才恍然大悟，情是买东西送情报，这个部落来宣传耕种的好处，就把自己种田的一些知识告诉其他部落。别人就算做农具，也没有他们这些人做得好，或者遇到种地的麻烦，第一就会想起他们，是很简单的广告跟宣传原理。

“谢谢你了。”乌罗看着琥珀忐忑的目光，莞尔一笑，“好的。”这才叫琥珀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什么自卑的人，只有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在乌罗面前什么都不懂，怕自己做得是无用功。

农具跟种子都有了，乌罗对畜牧有点儿发愁，他本来想再买些小动物的，可是阎那句话让他有点望而却步，几代里恢复野的也有。

那两只兔子生产时的攻击还历历在目，乌罗有点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去换。

没有部落的摊位上卖鸭这种体型较小的动物，倒是有象有牛之类的。

这拉回去，可往哪儿放啊。

大家屋子都还没起呢。

乌罗拿不定主意，加上刚看到集市的时候确实很动，可真逛下来实际上小得有点可怜，他就没那么兴趣了。没有盐的部落有不少，琥珀很快就又跑出去换东西了，她现在对易有点上瘾，而乌罗则让宿簇也出去逛逛，毕竟一直让他看着摊子也怪不人道的。

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换什么的乌罗，翻出纸张来开始涂涂画画，他倒是没注意到很多人都在打量他。

集市某种程度上抑住了人的野，大家擅长用换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离开集市后，小范围的摩擦争执跟打是必不可免的，甚至有时候会发展成并。乌罗的眼镜与衣物都是前所未见的东西，再漂亮的宝石也没有那么清澈，再柔软的麻衣也没有那么致。

举办了这么多年集市，众人对东西的价格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们自觉出不起相应的货物来换，因此没有人唐突地询问乌罗换不换身上的衣物跟饰品。

不过就算问了，乌罗也听不懂。

乌罗当然不是闲着没事，他在记录并且绘画其他部落的人，可以让没来的人了解一下。

海鱼部落的人长有水腺，乌罗想到刚刚还鲜活的海蛇，突然反应过来，那些漉漉的水该不会是他们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淡水跟盐水的转变器，给这些不应该活着上岸的鱼类生存的环境吧？

由于这个想法有点恶心，乌罗下意识抖了抖皮疙瘩，决定把它撇开。

然后是蜂部落，她们的特就是每个人穿着打扮都像是只漂亮的蜂后，不知道是什么颜料涂在身上，能看到粉末，不过颜融合得很漂亮；多瘴部落的人身上都带着草药的气味，甚至装饰都是用植物编织的；七糠部落的人会把空的穗子别在头发里，有些植物的外壳被穿成带或者是额链，手臂上擦着草木灰……

较晚些的时候，琥珀蹦蹦跳跳地回来，她身上忽然有了种小姑娘的活泼气质，或者说这年头除了让肢体动弹起来，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庆祝方式了。

琥珀拿着一香草，不是香料里常用的那种，也不是冰凌口味里的一类，而是一真正意义上很香的青草。

不是食意义上的香，而是气味方面的馥郁。

琥珀高高兴兴地把那青草在乌罗的头发里，然而由于乌罗今早刚洗过头吹干净，因此青草就如同坐滑梯一样飘了下去。

“咦？”琥珀茫然地凝视着乌罗的头发，好像第一次看到他一样，犹疑地张开手，五指在乌罗的头发里来回穿梭着，受着冰凉柔软的发丝如软绵绵的云层般在肌肤上滑过，她又捞了几次，还是没有挂住。

得，头白洗了。

乌罗将那草拿起来嗅了嗅，怪道“哪来的？”

“有个人送我的。”琥珀还在惊讶之中，全凭下意识的本能在回答，“我说我没的换，他就直接给了我。”

“你受的程度还真是让我惊讶……”乌罗喃喃道，“怎么没人送我东西，也没有人请我吃饭，原来这年头行琥珀这一款的吗？”太快落山的时候，他们摊子上自己带来的东西就几乎都卖光了，乌罗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的时候，阎忽然来到了摊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