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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祈铭发来的尸检报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忽然觉身边的人动了动，继而上被条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

“你能有一分钟不工作么……”睡意浓重的鼻音响起，唐喆学不地嘟囔着，“快睡吧……”换手拿手机，林冬空下只手胡着对方的头以示安抚，淡淡道:“看完就睡。”

“……几点了？”

“还不到一点。”

“搭上点儿……别着凉……”唐喆学皱起眉头，往上拽了拽被子给只穿着单薄t恤的人盖到口，把胳膊收进被子里又搂上对方的。回来在楼底下吃完饭，上来收拾屋子冲澡，都忙活完了，他把林冬软磨硬泡哄上。解决完问题他咕咚就睡过去了，不过听钟点儿也没睡多久。

看完尸检报告，林冬放下手机，侧头望着鼻息均匀再次陷入深眠的人，眉心堆起浅浅的纹路。不管下定多少次决心，他的坚持都会被打破——贪恋着温暖，臣服于望，在温柔乡里越陷越深。明知是条不归路，却还是渐行渐远。

可情无对错，这怪不得唐喆学。如果他能更坚定一点，不放任内心的软弱滋长，虽然会痛苦，但不会纠结。

闭眼默叹，他慢慢钻回到被窝里。动作尽可能的轻，不想还是醒了对方。觉到林冬的上半身冰冰凉，唐喆学皱起眉头没睁眼，收紧手臂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对方。

他习以为常地呢喃着:“睡吧，我在呢……”一瞬间，林冬的眼眶烫热起来。他用力回抱住那结实温暖的身躯，紧紧绷住嘴角，把几乎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别这样，别对我好，别对我温柔，我不想……怕死。

—早起晨跑回来，唐喆学一进屋就闻见煎蛋的香气。他换好鞋，摸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灶台边忙活的林冬，无视铲子的威胁执意亲吻对方的耳侧额角。尽管迄今为止林冬都在坚守最后一道防线，但他早已在心里把对方当成老婆一样的存在。

难得能在家里吃顿早餐，常起个腻。

林冬用木勺沾了点菜粥，递到唐喆学嘴边让他尝咸淡。菜是昨儿上楼之前唐喆学跟楼下生鲜超市里买的，本来还想买点虾，可一看都是死的，林冬就说不要了。

唐喆学尝完点点头，问:“你跟谁学的做饭？你妈？”

“自己琢磨的，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妈就因为腺癌肺转移去世了。”林冬扒开他的手，关火将粥锅端下灶，“把防烫垫带过来。”唐喆学依言照办，顺手拿了俩碗，端着装了煎蛋的盘子一并放到小餐桌上。正要坐下吃饭，忽然发现没拿筷子，又钻回厨房去取筷子。出来看见林冬系着围裙的窄在眼前晃，头天晚上纾解得并不彻底的念哧溜一下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