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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被切成细小的碎片。他绕到了段无痕的背后,身法诡谲,杀意冲破云霄。
习武之人身强体壮,但有一处死,因人而异。段无痕的死在后颈往下二寸之地,除了他的父亲,没人知道这个秘密——段无痕原本是这样想的。然而,那位蒙面人专攻他的死。
段无痕一向自负剑术高超,何曾想到魔教中一位看似年纪轻轻的男子,竟还有些难。他的杀招都被对方剥丝茧般化解……他以静制动,剑气袖,倒劈如白虹贯,割破了对方衣袖,使得那人的左手血泱泱。
那人漠然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面具在此时掉落,出他的一张脸。
雨声似乎停滞,万籁静止。
段无痕的杀气骤减。
他手握剑柄,五指松懈。血横飞的庭院中,段家与魔教厮杀不休时,段无痕走神了几个瞬息。而后,程雪落的剑尖划过他的膛,刺破他的骨,一剑贯穿他的心肺。
血水伴随着绞痛,像开闸的洪,将他的衣裳料子染成了浓稠的深红。
他搭住程雪落的剑,念了一声:“程雪落?”或许是看在他被重伤的份上,程雪落应话道:“是我。”段无痕又问:“你是哥哥还是弟弟?”程雪落道:“兴许是你的哥哥。”倘若不是他的剑还在段无痕的口,他们真像一对阔别多年、终归相认的亲兄弟。
段无痕喉咙咸腥,趁着还没力,指间蓦地回旋,掐断了程雪落的剑尖。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魔教犯了众怒,你不配做我的兄长……”他和程雪落的声线相近,嗓音太过相像。程雪落听他讲话,就像在自言自语。
段无痕以为,程雪落会在死上补一刀。如此一来,段无痕必定油尽灯枯。段家的长老们远在十丈之外,他们再快也来不及。
然而程雪落反手拔剑,捡起掉在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他跟随几位魔教黑衣人,转瞬之间踏过了段家的砖石高墙。
*沈尧大概能猜到段家与扶华教的冲突之烈。他没有亲临现场,但他隐约闻到了血味。
雨一直在下。这场雨这么大,风也刮得匆忙,竟然冲不掉血味,可见段家与魔教的死伤惨重。
沈尧心急如焚,奈何帮不上忙。他最担心卫凌风,还有点……担心段无痕,算了,不用担心他,这人武功绝顶,谁能伤得了他?
片刻后,沈尧又记起魔教的左护法。他对左护法印象不错,因为左护法那为民除害,慷慨救下了柳青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沈尧信奉的大仁大义。
他刚想到这里,前门忽然被人推开。
沈尧抬头一望,正好撞上了……段无痕。不过,段无痕的左臂似乎受伤了,沈尧关切道:“呦,你刚打完架?”段无痕环视一圈,问他:“许兴修呢?”许兴修吃过午膳,稍微犯困,歇在卧室睡觉了。是以,沈尧在不惊动师兄的前提下,抱着两个药箱坐到了段无痕的旁边,解释道:“许兴修在卧房休息。你把衣裳了,尽快止血镇痛。许师兄擅长调理内息。若论跌打损伤,止血化瘀,伤筋动骨,你找我准没错。”今天的段无痕有些奇怪。他默然不语,仍在斟酌,目光扫过沈尧,还带着一丝怀疑。
沈尧正襟危坐,抖了抖衣襟:“你别看我年纪小,该会的,我都会。我们丹医派建在一座山上,平时那些猎户、樵夫、农夫之类的,被老虎咬了,被斧头劈了,在山路上摔成了废人……他们都会来找我。”段无痕拎起他的药箱:“沈大夫,你得跟我回去一趟。”沈尧皱眉:“还有谁受伤了?”段无痕笼统道:“很多人。”沈尧指了指他的伤口:“比你还严重吗?”段无痕透:“严重得多。”他静立原地,温文有礼道:“你愿意去吗?”沈尧不假思索:“去啊,当然要去!你们段家的大夫,资历肯定不及我。”言罢,沈尧连忙收拾了一批药材,还有丹医派自制的“止血跌打丸”。这种药丸富有奇效,沈尧原本准备留着,拿到武馆那边卖钱,听说段无痕需要,沈尧都没藏私,揣着药箱和药瓶,怀揣一腔昂的热血随他出门。
然后,沈尧的脚步停滞在门口。
他见到了四位黑衣人。
沈尧这才反应过来——段无痕不是段无痕,他是程雪落。
程雪落已经容不得他反悔。四个黑衣人架起沈尧,在成一锅粥的段家的眼皮子底下,将沈尧这个大活人给劫走了。
那是沈尧第一次受“轻功”的威力。他被两位黑衣人驾着手臂,穿过雨幕,乘云踏雾。雨水滑入鼻腔,他忍不住咳嗽,程雪落责令他不许出声,他只能硬憋着。
魔教在凉州开辟了一处据点。或者不止一处吧,总之,那座宅邸从外观上看,寻常普通,大街都是这样的房屋。墙外栽了几株翠竹,树木成荫,台阶覆盖着青苔,还有一丛浅红的海棠花期正盛。
沈尧赞叹道:“楚开容和我说,京城的贵公子都喜在凉州买宅子。确实啊,凉州的宅邸,坐北朝南,意境幽幽。”他听见一个悉的声音,清脆又绵,像是巫山之女敲冰碎玉:“沈大夫?”抬眼时,果然见到云棠。
沈尧打了个招呼:“云教主。”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