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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了，她说:“夏老大的女儿好像还单身哦。”

“是，”王展颜笑着点头，说，“因为我表弟和她儿子玩的好嘛，就知道一些。”

“老大最近很器重你啊，她也喜你，咱们这些人给你牵的线只能是参考，懂了吧？”配班老师笑起来眼睛眯着，她三十多岁，却活泼稚，像个大学生。

王展颜得体地报以微笑，他摇着头，说:“没有，就是我来得时间不长，她怕我不适应；没器重，也没有别的事情。”

“哎呦，不用掩饰了，好的呀，人家是演员，你又长得好帅好帅。”配班老师拍着王展颜的手臂。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轻，飘进小朋友们睡时候的呼里，王展颜还是摇了摇头，回答:“没那回事。”一只圆润稚的手忽然挂在了王展颜的子上，他低头，对上了一双含着泪花的、惺忪的眼睛，小朋友说:“王老师，我想……”

“去吧，快一点，节省时间。”王展颜笑着说。

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了，是冉元超打来的电话，王展颜重新坐回了墙角的沙发里，他想了想，并没有接听。

冉元超发来了微信消息:“在干什么呢？”王展颜拿下鼻梁上的眼镜，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冉元超又说:“让我猜一猜……”

“应该在陪小朋友睡觉，一个人坐着发呆。”

“或者是觉得午饭没吃，所以捂着嘴偷吃饼干吧。”

“我被我爸爸带着见朋友，现在在饭桌上打瞌睡。”王展颜修得圆润的指甲挨着手机屏幕，他伸手捂住了戳着自己膝盖的那双小手，问:“洗手了吗？”小朋友连忙点着头。

“去睡，三二一睡着哦。”王展颜说。

新消息接二连三地跳出来了，王展颜向下滑动着屏幕，冉元超说:“他要送我去外国上学哈哈哈。”

“但是我拒绝了，我成绩那么差，而且一点儿也不想上学，我一学习就头疼。”

“哥哥我想你……”

“哥哥也在想我吗？周五去你家行不行？”

“你室友还是夜班对不对？”一时间，王展颜忽然没来由得鼻酸，他把手机扣在了腿上，抬起头去看天花板上没亮的灯，然后，将眼睛闭上了。

几秒之后，王展颜终于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他两只手胡揩着从眼角滑下来的泪水，说了句:“小孩儿……”天愈发凉了。

昏暗的光线像粉尘，在室内纷纷降落，然后，附着在王展颜的身上和脸上。/红跑道上有新落的叶子。

下午是参观博物馆的集体活动，所以班级里人人穿了校服正装，张念正拎着外套走在前面，太光清澈透亮，涂饰着运动场周围的拦网，也罩在每个人脸上。

刘小白小跑着才追赶上去，他伸手，扯住了张念白衬衫的袖子，问:“哎，你说没说？”

“说什么？”

“跟你喜的女生，说喜她……”

“没有，”张念忽然笑了，他的眼睛被不烫的光灼烧，闪烁了几下，他看着刘小白，说，“你脸上有汗。”不远处柏油路旁是高大的树木，叶冠随着风动，秋天了，仍旧是一整片深沉的绿。

刘小白抬起手去抹着腮边，他看向张念，表情着实委屈，他说:“哦，其实……今天也是有机会的，自然博物馆很漂亮，参观的时候你可以约她。”张念的注视太过直接了，他看着刘小白那双深黑的、滚圆的眼睛，忽然就讲不出话了，他的手掌攥成了拳头秋天原本不是一切疯长的季节。

张念领会到了什么，几天前就领会到了，可一瞬间又觉得没有彻底领会，人在此时失去了思考的天赋，变得沉而且直接了，眼前穿了一身校服正装的刘小白，像是比全校最受的女生还拔，还漂亮。

其实男生也可以漂亮。

刘小白被同班的同学簇拥住了，又说起什么笑话，于是几个男孩子笑成了一团，刘小白毫不矜持地跳起来，去拽头顶上掠过的树枝。

张念就站在不远处，毫不焦急地等他。

刘小白从人群里跑出来了，再次着汗站到张念身边来，他着气，说:“我会做狗尾巴草的戒指，你也可以送她一个，比较符合今天的主题。”

“其实他也会做。”

“我不相信，”刘小白翻着白眼，说，“你嫌弃吧？但其实大家什么都不缺，所以真金白银不一定有狗尾巴草管用呢，你的态度才最关键，再说了，就你顶着这张脸，说不定会被对方强吻，保护好自己吧。”张念仍旧拎着外套，他走得很慢，听得到刘小白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嬉笑声；下一个瞬间，张念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说:“你好像很希望我表白啊……”

“没有——吧，有吗？那也是为了你好啊，为你好，毕竟疗伤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刘小白的笑在眼角有，嘴边也有，他的视线逐渐游走到别处，直到笑容消失的时候也没回来，他先一步走了，蹙着眉。

张念追上了撞了撞他的肩膀，这次，更小声地问:“真的希望？”刘小白忽视不了紧贴在肩膀后侧的温度，他转过脸来，在很近的地方看着张念的眼睛，他在脸颊烧热的后一秒钟，就不敢再看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