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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自暴自弃，躺在了柔软宽阔的里，她手腕遮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伙伴当然把这当成个玩笑，她忽然起意，调侃了一句:“你俩不会……因戏生情？我看还配的。”张奇像在水上的一片晃晃的木头，她不想再去思考什么，她忽然脑子都是沈晨。

“人家有女朋友了，别瞎说。”张奇很温和地说着这些话，事实上却像在用语音捅自己几刀，她扯过巨大的枕头抱在怀里，眼睛紧闭起来了。

不知道伙伴有没有继续问些什么，也不清楚脑子里忽然绕飞的是哪些人和哪些事情，张奇睡着了，她紧抿着的嘴巴轻微下弯，身体向侧面蜷缩着。

梦中是荒凉的一片原野，很冷，有风打在身上，张奇一转头，看见了站在近处的容妙依，她苍白脆弱了不少，在那一堆暗的杂草前站着，她的裙摆紧紧贴着她纤瘦的双腿。

“张奇。”她喊了两个字，已经哽咽不堪了，大颗的眼泪顺着颊面滑下来；张奇预备转身，却在后退的下一秒，撞进了谁的怀里。/张念在剧院门前看见滕溪的一刻，天上斜斜的太正调皮躲进云里去，女生举着音乐会的门票，笑着问他:“是不是来看这个？”

“是，送票，来放松一下。”张念对滕溪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喜，仅仅是在响乐团中了这些天，因此倒有了更多能说的；张念转身往阶梯上去了，跟在不长的队伍身后。

滕溪倒不是人，她总直接又不过分黏腻，抬起眼皮来笑，问张念:“看完了能不能请你吃宵夜啊？”

“不用了。”张念将票换去另一只手上，他摇摇头。

滕溪经历了期待和沉默，她没再说什么，而仅仅是在张念身后站着，斜的光投在她的脸上，也在张念脸上。

风吹来了，有江水的味道，是热的。

第18章chapter18张奇花时间驱散着对容妙依的牵挂痛恨，因此后来无论再见她几次，都能够不崩溃和说出冲动的话。夜里原本的计划是和伙伴刷剧早睡，可伙伴临时起意，吵着去见网友了。

到这时候，无论张奇内心里真正想不想见沈晨，她都必须为明天以及后来的巡演考虑，从而粉饰着自己去见他。

张奇还没吃晚饭，她在洗澡之前嚼了两口面包，当她的浴巾刚拿在手上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沈晨的消息，他问:“去不去吃宵夜？”

“一定要约我吗？”张奇回复之后，顺手把手机扔进了上的被子里，她坐了下来，无心去洗澡了。

沈晨回她:“约谁不都一样吗？不过咱俩比较。”

“行吧，我去楼下等你。”

“不用了，我就在你门口呢，你准备一下出来就行。我今天碰到了那个女生，不知道她是不是来找你的。”张奇总觉得，如今每走一步的自己都在击碎底线，她有些心虚，因此没装扮什么，素颜，穿着t恤和五分，看着像个不修边幅的高中生；沈晨身上，仍旧是白天里那件清淡的格子衬衫，衬得他整个人青清。

张奇从身上斜挎的帆布包里拿出了手机，将响起来的闹钟铃声按掉，她没有抬头，一边走一边说:“定的洗澡的闹钟。”

“耽误你洗澡了吧。”

“没有，我本来也饿了，就是一个人懒得动，所以没出去。”张奇既不敢凑近，又不想太远，她在沈晨身边走，装模作样地握着手机瞧；等下了楼，就上车，在后排关着手机装睡。

车窗外是北方城市中广袤的夜景，现在，沈晨正安静着坐在张奇身边。

“吃什么？”张奇慢慢抬起了眼皮，她的瞳仁明亮有神，又夹杂几分欧式的深邃，她看着沈晨的脸颊，问他。

沈晨也转脸过来看她，两个人的目光瞬间相接，他说:“很近的一个地方，什么都有，到了看看想吃什么。”

“好……”张奇轻吐出一口气，在许久的沉闷之后忽然笑了，她又问，“最近不健身啦？”

“时间练一练，主要是太累了，掉得有点多。”

“哎，得不得意？知道你天生不易胖，羡慕死了。”张奇还是没收束起她斗嘴的本，损两句之后忽然转头看向窗外，不自主地笑了。

可能，沈晨也被逗乐了；张奇听到了两声缓慢低沉的笑声，她没有转头，仍旧怀揣复杂的心事，佯装正将窗外的一切尽收眼底。

是整个城市最有名的夜市，沈晨在前面，张奇从他身后到他身边；麻辣小龙虾和烧烤散出人香味，张奇觉得饿，于是又买了碗不十分浓稠的甜粥。

“我不喝酒。”张奇摇着头，可在沉寂下来思考之后，忽然就举起了桌上已经开启的啤酒，她整瓶对嘴，有些贪婪地下一些，然后，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

她时而丽又堂皇，时而冷酷又，可这时候，一切的光鲜都收束起来，张奇坐在烧烤店暖黄的灯下，像一只翅膀残缺的飞蛾。

“少喝一点，先把粥喝了。”沈晨把还灼烫着的瓷碗挪在她面前，劝她。

“我不。”

“不是不喝酒吗？”餐馆的热气和凉风，连同鼎沸的人声一起，充斥着官，张奇手握着啤酒瓶，透过不太亮眼的灯光看他，忽然笑了，问他:“能不能说？”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