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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曼丽躺在病上，额头包扎着一块显眼的纱布。

简从津在外面等，冬深坐在龙曼丽的边，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了好多血。”冬深看着她，道，“我看到了。”龙曼丽苍白，勉强对他笑了一下:“你之前给我看你的通讯录，不小心点开他的号码，我就记住了。我想——”她的头被冬渐鸿摔破了，对方指着门让她滚，龙曼丽就忽然想起冬深聊起那个“通讯录第一”时脸上的信任。她知道报警没有用，于是用一楼的座机打给那个冬深不小心点开的号码，希望有人来救救她的儿子。

冬深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背，打断她:“我都知道，妈妈，我都知道……”他低下头去，声音渐弱:“谢谢你，妈妈。”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的话，冬深恍恍惚惚地为她削苹果，总也不好，索不削了，把苹果放在桌子上。

“冬深。”龙曼丽叫他，“病房里人太多了，你让他把人叫走，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好不好？”冬深站起身从病房里出去，过了一会儿再回来，病房里站着的黑衣男便离开了。

龙曼丽看着他笑，冬深坐得离她远了一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别哭啊，冬深。”龙曼丽抖着手够着去给他擦，“你是乖小孩，但是太乖了，妈妈担心。”冬深沉默地着眼泪，并不说话。

“那个人很厉害，我打的电话有效果。”龙曼丽擦得手是泪，自己的眼睛却也红了，“你以后也有人照顾，妈妈放心一些了。”冬深仍然沉默，龙曼丽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要到了吗，他会照顾你吗？”冬深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他了下眼睛，哽咽着开口:“会的。”龙曼丽好像变得很放心了。她的微笑弧度变大了一些，好像心情很好似的，温柔地对冬深说，冬深，妈妈困了，让妈妈睡一觉吧。

冬深点点头，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走廊上，简从津在等，看到冬深从病房里出来，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冬深着眼泪，一瞬不瞬地仰头注视着简从津。

他说:“我妈妈问，你以后会照顾我吗。”简从津说，我会。

冬深看着他，片刻后，用尽全力扑进简从津怀里。

他嚎啕大哭，就像刚出生的婴儿那样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天地间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哭他从未哭过的害怕，哭他从未叫过的委屈，哭得从今往后所有的苦难都不再近他的身，从此只有好和更好，连普通的好都没有资格叫他弯去捡。

简从津抱住他，吻了他一遍又一遍，在哭声渐熄时被冬深轻轻推开，五官都哭肿了，却不合时宜地过河拆桥。

“普通朋友，不要亲抱。”简从津顿了顿，原本没打算在这样的时间点聊“朋友”，但冬深主动提起，他也不算客气。

“朋友。”简从津点点头，“还是普通朋友。”冬深没说话。

“你跟朋友亲起来就没完，又要一起睡又要替他口/，是吗。”简从津看着他，说，“冬深，我教教你。这不叫朋友，这叫偷情。”冬深拽着他的袖子给自己擦眼泪，闻言抬起头，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是谁偷情，你自己知道。”

“不伤心了是吗。”简从津面无表情，“我偷情，我回新市找我的未婚结婚，要不要邀请你去参加我的婚礼。”冬深其实还是伤心的，但他不再打算想那些了。他大概真的是一个心脏空间很小的人，真正想要的就只有一个，其他的哭过就全都丢在身后，不想也不看了。

“不要。”他说，“你不要邀请我，更不要去新市结婚。”简从津看着他没说话。

“我喜你好多。”冬深抓住简从津的手，垂着视线看他的掌纹，“你能喜我到不结婚吗。”简从津深了一口气。

冬深又抬头看他，眼睛肿得可怜。

“冬深，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简从津与他对视，表情不耐烦中又带着一丝严肃，“我喜你，连带着曼市都能喜。你认为我不认真，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如果我结婚，那人选也只有一个。”

“一个”是谁不言而喻，冬深动了动嘴，眼圈又红了。

“但是。”他勉强地说，“喜曼市这句你都说了三次了，怎么能说‘话只说一次’呢。”简从津转头就走。

冬深跟上去，着他，又拉住他的手臂:“再说一次嘛，你跟谁结婚啊？”简从津忍住不笑，冬深追着他说个不停。

“婚礼请柬怎么印，印周律和冬深要结婚了，请大家来参加婚礼，好不好？”

“你回去把那个法典碎片还给我，我要捐给博物馆。”

“但是我就是觉你喜得很一般，周律是很好的，你很一般。如果我不发现你就要在外面跟别的人结婚了。我不伤心吗，还让我跟许洛分手，气死我了。”

“冬深。”简从津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没有喜得很一般。”

“我的喜能竞选世界喜锦标赛五年连冠，你不要看不上。”冬深觉得他太过于不要脸，没吱声，最后勉勉强强地开口:“那你最好多蝉联几届，不然我又要哭了。”简从津笑了一下，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