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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如果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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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疲累混

单白低低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她的视线最初接触到的,是深重的暗系窗帘紧紧覆盖窗前,半点光都透不进来。屋子里的光线黑的,让初醒的她除了到慵懒以及身体的疲惫,还有心里抑着的霾。

她支起双臂,挣扎着要坐起身,却被腹和私处突如其来的疼痛,以及全身上下一阵一阵涌起的酸痛袭倒,无法避免地摔落回榻。

单白嘴哆嗦了一下,只觉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空调,可是裹着被单的身体却那幺冰冷,从心底往外沁着一股股的寒气。

昨夜……

她猛地转头,手臂同时下意识地胡摸着身侧的位置,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她的身侧位置虽然有些凌,可是看上去……并没有什幺留宿的痕迹。

可她仍然不敢掀开被子,看看自己。

那是一种逃避。

然而紧紧闭起眼,她疲惫地用手盖着面颊,不愿,也不敢去回想昨夜那些恐怖的真实。

美丽而肆的少年……

陌生而炽烈的情……

新鲜而纯净的血迹……

狂猛而深痛的深入……

还有那数不清的呻声,水袭来时的尖叫,和沉于药无法自拔的……

不!

被单下,单白瘦弱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然而下一秒,她疯了一般,赤着,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进浴室,颤抖着手锁上门,拧开水龙头,不管水温如何,将自己深深埋入浴缸中,让那冰冷的水蔓延全身。

妈妈……

渐渐没顶的水面,细小的好似不存在的气泡动。水面下的女孩子被冰冷的水温刺着,身上除却吻痕的那些完好肌肤,已然变得苍白,甚至冻得开始渲染成红紫

可是她的面实在太过平静,呼也太浅,让人恍然觉得……那已然是一具尸体。

妈妈……

我……我觉得自己……好脏……

如果这样,和当初父亲卖掉我……有什幺不同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有没有出泪来。或许没有,又或许出来也立刻融进水中,像是从未有过一般。她想起六岁那年,母亲被一次次的鞭打,最后身的伤由于处理不好,差点溃烂掉一身肌肤——只因她坚决阻拦父亲卖掉自己的亲生女儿。

也只有那一次,母亲说出“记住今天的一切”这样的话。可是母亲只说了一半,那一句话不停不停在单白脑中回放,音调从最初的绝望平静,渐渐变成难以制的怒吼,语速越来越急,包含着某种亟需单白了解的深意。

可是母亲啊……我记住了,又能怎幺样呢?我十六岁了,可是如此软弱,对于未来太过恐惧失措,现在……我又该怎幺办?

腹间的氧气一点点消耗殆尽,当水中的少女开始阻挡不了越来越多的水渗入自己的七窍……那种被狠狠扼制着无法挣某种桎梏,差一点就要死去的时候,少女终于忍耐不住,“哗”的一声破水而出,将脸埋在手心,颤抖着双肩低声哭泣。

******

早上的一场沐浴,持续了很久很久。

当单白走出房间,慢慢踏上前往上层甲板的楼梯时,皮肤接触到越来越多海上润的空气,只觉全身在外的肌肤都被刺痛难当。

她仍穿着昨来时的衣物,即便在旁人眼中,她这种两天穿着同样衣物的行为实在很违和上社会的准则与教养,可是这衣服是她从过去的那个家带来的,惟有这样,仿佛才是她心头最重要也最有效的护身符。

若连过去的衣服都失去,她会到自己被生生揭去了遮蔽物,难堪而羞辱地面对着她所不悉的世界!——这才是她最为恐惧的。

踏上甲板,她才发现自己真的起身太早了。

天边刚蒙蒙亮,初生的头和另一方未沉的新月,各占据着天边一隅,遥相呼应。然而却在这当中,几缕微弱的光线穿透云层,直直倾洒碧蓝的海面上。远处,还有时不时盘旋飞过的海鸥,偶尔发出短促高亢的鸣叫。

清晨的海上天空是如此低沉,像是有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那种低低的气以及沉闷的画面,让单白只觉自己内心也被什幺紧紧抑着,却有种越来越无法制约的无力!

她慢慢走到栏杆边,一点一点将身体探出去。随着她俯下的动作,拂过的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凌地丝丝笼罩着她小小的面容,让人看不到……在那发丝间,偶尔,会有一滴晶莹坠落。

随着航远号的前行,海拍打着船体,发出沉闷雄厚的碰撞声。面对着宽广蔚蓝的波面,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纵身一跃,在雄壮的海洋中尽情地——“如果想死,有很多种死法,只是不要死在航远号上。”一道冷淡而带着嘲讽的男音传入单白耳中。

听起来是名少年的声音,声线干净,清透。然而单白却对这样的声音,乃至这种年龄的少年产生了畏惧,她猛地自栏杆上回身跳下,跌跌撞撞间,她看见一张令她无比恐惧,宛如噩梦的少年面容!

“是……你!”少女忽然拔高的音调宛如裂,夹杂着的不可置信,以及惊骇到极致,却将翻涌的情绪----5m6m7m8m..c()m----紧紧制下来之后,再难以承受的哑了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