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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先去明大人府上问了问?”我连忙摆手。这些事自然是要与能做得了决定的人说的,明诚之这个人……我总觉得他虽得圣上青眼,与圣上之间却好似总有些说不得的事情。若真该青眼相加,那早该入内阁,封六部,但如今他却只还在奉议司里做一个小小的明大人。若不得青眼,依着圣上对明家的深恶痛绝,他也不该能入了京师做这个明大人。况这事若说于明诚之,他必然会不屈不挠的进行下去,只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些畏惧这样的不屈不挠。
似乎对比明诚之,我更不像臣子,而是一个投机钻营的小人。
凤相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本相确实早有此意。”接着便是沉默,我与凤相将那杯茶喝了,凤相又唤引泉进来,“将这茶泼了吧,再另煮一壶来。”京师人常道这茶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三杯四杯便是解渴的蠢物。只是话虽如此,但谁家喝茶不喝四五道呢?便是家里有些闲钱,又要置办家业,又要给儿子娶纳妾,实在不得这样的喝法。
我讪讪的,将杯子放下。
凤相道,“本相早有此意,只是这事说来难度颇大,你可省得?无论此举成或不成,你与本相,或者赞成推行此法的人,便都是要被旁人揪来骂的,只骂自己还不算,可能连家里后宅都不得安生。”第35章凤相所说,在来的路上我便考虑过了。家里后宅是无所谓的,薛芳大义,自然不会拦着我,至于后人……自打明了了自己对若白的心思后,我便再没想过自己会有后人了。
旁人要骂,也只能骂我一个人。
只是凤相大约是有这方面的顾虑的,如今开口提点我,想来也是在说我思虑不够周详。留在夏史里的凤昱廷三个字,该与惊才绝、无双丞相等词联系在一起,而非是模棱两可的官员改制与后人评说。
我顿了顿。
“是下官冒进了。”凤相摆了摆手,笑道,“你我皆是一心为了大夏的人。本相身后空无一人,自然不惧什么,游新可是大婚不久,与新妇正是浓情意之时。本相提点你,是叫你做事不要这般莽撞,便有一腔热情,也要想想身后的家眷才是,她们将身家命都押给了你,你便该好生看顾才对。”我又连道了几句是。引泉上了新茶,依旧是须尽,这次又换了杯子,是甜白釉的。
凤相示意我再尝一口,接着笑道,“今之事,本相已知道你的决心了,此事你再去与慎德商议商议。论理,你们阶品都是不够提这事的,本相便再去内阁跑一趟罢,总得多几个人一同写折子。”我原想着此事既是我提起,周若海也点了头,便该算上周若海一份,不料凤相又笑道,“长庆是个老狐狸,背后指点江山,面上却是缩头乌,游新可莫要把指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继续点头。
凤相起身,引泉又要来上茶,我便知道这是在送客了,于是也赶紧起了身,又说了许多劳烦凤相的客套话,这才告辞出了相府。
眼下时间尚早,天却有些沉沉的了。
自打入了秋,天光便一的短了起来。京师中的人都在掰着指头算子,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中秋了,过了中秋便逢重秋试,重过完了就是腊八,一转眼就又到年下。一年从头到尾,不过是眼一闭一睁,也不知都做了些什么。
圣上叫我抄《太宗例》,我丢给了青衿去做,他曾做过书童,这些事干过不少,模仿我笔迹亦不在话下。想来圣上那也只不过是被尹川王挑唆了几句有些气急,所以才叫我抄了送到海公公那边,而海公公与我如今也有了情,在这种小事上自是不会为难的。所以此刻又有些茫茫然了,凤相让我去与明诚之商议,可我总不大愿意去明府,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实在受不了那种时时刻刻都被制着的窒息。
我信步在巷子里踱着,也不知胡中泽那头说的如何了。
罢了,还是先回府去,想想来兰台若添了人,该制定些怎样的规矩才能让这《通史》顺顺当当的修下去。
还有紫渊,我倒要去藏书楼里看看,紫渊好好的是听了谁的挑唆,竟对自己主子下这样的黑手。打定了注意,我便叫了车,径直往藏书楼的方向去了。
往在府里,从敞月轩到藏书楼,只要过一道廊,一处院子,再穿两扇门,途中花花草草也多,虽费些时间,但并不无趣。如今驾着车绕着府外的墙走,灰白的墙面看久了,竟觉得视线也飘忽了起来,难以聚到一个点上。
到了藏书楼门口,我跳下车,叫那车夫到府上正门去拿车资,接着挽起袖子,敲了敲门。
紫渊今似不在府里。开门的是个役,往里似在双阁里做些扫洒活计,见是我,那役咧嘴笑了笑,“青衿说大人这几常往藏书楼来,叫小的在藏书楼里等等,果然便等到了。”我蹙起眉,“有事?”
“夫人这几病得厉害,又不叫我们与大人说,几个丫鬟都是娇贵的,往敞月轩里传了几次话,也不听得大人回来,就叫我过藏书楼里来等等。”那役咧开嘴道,“我姓刘,夫人叫我老刘,原先便在这藏书楼里做扫洒的营生,大人许是不记得了。”我看了他一眼,年岁有些大了,皮肤黢黑,油亮亮的。我确实不曾记得藏书楼里曾有这么一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