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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子遗作我翻了不下数十遍,将其中常挂在几位同僚府中的画及其评语背的滚瓜烂后,我让青衿将这本书收起来,拿出那本复刻的黄停山字帖来细细研读。
京师的人们真是可恶,司里每无事便说些死人的字画来解闷,仿佛现如今没有大师一般。即便说不得若白,也可以说说当今的丞相凤大人。
凤昱廷。
我以凤昱廷为目标,修习,时时进。听闻他天文地理无一不晓,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再参考朝中几位颇得青眼的朝臣,我大概便琢磨出来了当今圣上封官的路子。势力盘错节的家族子弟他是不怎么敢任用的,能放到重要位置上的人一定是极具才能且忠肝赤胆的贫家子弟,与朝中大员无甚关联的那种。
这三个条件中,如今我已具备了两个,只要才能出众到让圣上记得我,那升迁也是指可待的事情。
听闻当年凤丞相升迁,也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而已。
第一天去应卯的时候,诸位同僚都改了口,纷纷对着我作揖拱手,连连道“恭贺孟大人高升”,我这才想起来那明诚之将我留下让我与钟毓同作副使的事情。是了,如今我已是从四品的奉议司副使,越过两位年事已高且在家休假的参议大人,有了随明诚之去觐见圣上以及直接被圣上召见的权力。
这只是这条路的开头。
我强住内心的雀跃,面上依旧恭谨,一一回了众同僚的礼后,在明诚之内室的外间坐下。股还不曾坐热,匆匆赶来的明诚之便将我叫了进去。
大约还是为着薛芳的事情。
我脑子里糟糟的想着,从薛芳想到双阁,好事成双?加官进爵新婚燕尔?这双阁来的是这样的好事成双?接着又从双阁想到鸿胪寺的何大人,何大人膝下一女,我远远见过一次,温婉和顺的很,不知道薛芳在何府住上几,会不会染几分何氏女的温婉和顺回来?
“我提拔你当这个副使是觉得你足够伶俐。”明诚之扔来一本我之前的折子,他为人甚为端谨,很少有这样情绪外的时候,必然是其中有什么触及了他的痛处……可我到底写了什么?我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将那些七八糟的念头断了个一干二净。
“你却在想些什么?”我弯捡起那折子,大致一翻。
无非是写些市井上有趣儿的段子,从兰台那里听来的某些官员不甚合法但颇有趣的事迹,明诚之何故怒至如此?竟然在上班时间对着我大发雷霆?
奉议司的折子不就是这么写的么?
第7章我低头不语。
明诚之喝了一大碗凉茶,顺着气对我道,“朝臣琐事,不是不能写,孟非原你写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点!你明知道有些词句是圣上心病,却偏偏要提上一笔,你是几个意思?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孟非原啊孟非原……”圣上心病?
我何曾写过这样的折子?
我将信将疑,又翻开折子细细看了几页。
确实是我的字迹没有错,但天地明鉴,我也确实没写过这封折子。我又翻了几页,这部分写的是坊间上了一部新戏叫《桃人》,六部中好些大人都去看了。本来去看个戏是没有什么的,只是这《桃》中的情太过于混和暧昧,姜生与怡红楼数名子纠不清也就罢了,偏偏又做了某王爷的入幕之宾,在那王爷与王子间处的如鱼得水,简言之,只要是情线,无论男女,姜生都可左右逢源。
我倒是听几个相的御史说过《桃》这出戏,最后那王爷因叛国被杀,姜生殉情,似乎隐隐有着谁和谁的影子。
至于到底是谁,我不知道。
但凭着明诚之这般烈的态度,凭着司里听多了的风言风语,我猜这出戏大约与多年前明家与临远侯一族有着莫大的干系。只是明家与临远侯当真叛国了?倘若只是单纯的龙癖好,圣上确实没必要震怒之下牵连这么多人,且时隔多年还讳莫如深。
可若是叛国……
依着古往今来这皇帝们的子,明诚之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算了,这些都是杂事,大不了回去多问问青衿。只是这折子……我抬起头看向明诚之,“明大人,这折子虽是下官字迹,却并非下官所作。”
“签了你的名就是你的,至于究竟是谁所作,此事容后再议罢。”明诚之似乎有些累,着自己的额角,格外倦怠的样子。
“凤相召你,带上折子,速去速回。”凤相?
召我?
我有些懵。
按例丞相不可随意召见群臣,除非是圣上特许。如若是圣上特许,那便是圣上也看了这折子?我觉得眼前有些晕。倘若圣上已看了这折子,盛怒之下叫凤昱廷召我,那明诚之震怒如斯,便也可以理解了。可倘若……
我揣好折子,对着明诚之拱了拱手,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我遇到事情都喜往好了想,倘若圣上并没有看这折子,依着圣上对凤相恩宠,他也是可以召一召我的。听闻凤相与明诚之也算是清里的同好,想必此番召我也是好意,变着法的替明诚之挡一挡这无妄之灾。
大约是这样。
但愿是这样。
我叫了一辆车,催着车夫赶快些。
听闻今朝上并无他事,此刻凤相该在丞相府里。
路过政事堂时我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