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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我守着你，一刻不离。

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心结已解，最后一层隔阂也散入风中不见踪影，岸边二人凝望着彼此，似要将这一生看尽。

到底是虞小臊得脸热，垂首躲避。

良久，陆戟“嗯”了一声，而后说:“我的错。”虞小最是不喜听他向自己赔礼，嘟哝道:“谁要听你说这些。”陆戟开窍不久，面对心上人尚未能做到事事游刃有余，遂虚心讨教:“那想听我说什么？”一个敢问一个敢说，虞小仗着天黑无人瞧见他的羞恼，理直气壮道:“不是说心动吗，不是说倾慕吗？我怎的一点都、都瞧不出呢……”经得点拨，陆戟恍然大悟，原来白里那声“喜”说得匆忙，没能入心。

他轻轻捏了虞小的下巴，抬起，贴着角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喜你。”另一边再碰一下:“只喜你。”虞小被亲得熏熏然，胆子也大了许多，明知故问道:“我、我是谁呀？”陆戟不急于回答，扳正了他左躲右闪的脸，再度靠近。

这回毫不收敛，裹着辗转厮磨，复又猛烈进攻，舌尖撬开齿关，肆意掠夺其中甘甜津。

月光投在岸边礁石之上，将二人纠的身影融到一处，虞小四肢发软，魂都仿佛被攫了去，到最后不得不攀附着陆戟稳住身体，以免力瘫倒。

眸中又蒙了一层雾气，虞小红微张，看不清眼前景致，听觉却在黑暗中无限灵。

“你不是绊脚石。”陆戟亦对他白里的妄自菲薄耿耿于怀，趁此机会尽诉衷肠，“你是我的小，我的眼中人，亦是我的心上人。

干燥掌心贴上柔软面颊，曾藏过那页纸的口滚烫，两个天遥地远的名字中间被折了几道，跨越山海，紧紧挨在一起。

“虞小，是我陆启之，明媒正娶的。”第37章（上）这夜，陆戟在全村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宿在了虞小的住处。

吹了海风身上凉，两人干脆和衣而睡。桌上蜡烛烧到最后一小截，虞小侧身而卧，瞧着瞧着没忍住，抬手摸向陆戟的侧脸。

陆戟本就没睡着，察觉脸上便睁开眼，偏头看向身边的人，然后也转身侧卧，与虞小面对面。

被抓包的虞小忸怩了一阵，倒也没再装矜持，只掩饰般地说:“啊，忘了你现在可以转身了。”陆戟有心逗他，作势道:“那我转回去。”虞小急急按了他的肩:“别——”陆戟定住不动了，面带疑惑地对他对视。

“我……我还是想……”虞小耳尖通红，“想这样看着你。”同共枕唤醒了本就不算久远的记忆，陆戟当时不能动，又怕吓着他，每每被虞小夜间偷袭只能佯装睡。有回虞小摸到他的下半身，他忍无可忍捉住了虞小的手，待瞧见偷袭者委屈巴巴的一张小脸，瞬间没了脾气不说，还鬼使神差地主动问他手腕疼不疼。

烛火于夜风中扭动摇曳，不知是否与陆戟想到一块儿去，虞小角微翘，眼眸弯起，开心得像偷吃了糖人的孩童，将沾了糖渍的指尖沿鼻梁往下，掌心轻触他的面颊，软声唤他:“陆郎……”思及这是他的小第一次当着面堂堂正正这样叫他，陆戟心头酸甜杂陈，抬了手覆在他手背之上，应道:“嗯，夫人。”饶是听过这称呼许多回，虞小白净的一张脸仍是红了又红，了手迅速转过身，用后背对着陆戟，赌气道:“谁是你夫人？”这回陆戟领悟了，倾身上前拥住他，贴着他的耳朵又唤了几声“夫人”，得虞小耳麻心跳，险些就要翻过身去捉住陆戟的衣襟好好亲上一亲。

到底忍住了。

夜深人静，最适合说说心里话，虞小抓住这天时地利人和，背对着陆戟，小声问:“那你是……何时对你的夫人动心的呀？”方才在海边不曾有机会说，眼下对方主动问了，陆戟却犹豫了。

若非要以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作为标志，并以此划开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这头是无动于衷，那头是一往情深，陆戟觉得并不贴切。

他与虞小的情愫并非朝夕而生，而是在常点滴中凝聚。

先是那次二人月下相逢，情急之下借亲吻堵他的口，再到盛夏庭院中，见他喝醉不记事再度趁人之危行私，最后七夕那明知不可却毅然赶往宿桥牵了他的手……目皆是与理智相悖的行径，比他十六岁刚上战场时还要冲动几分。

想来自那时起，或者更早，虞小在他心里就与旁人不同。他可以与他同塌而眠，可以接受他的亲近和冒犯，甚至愿意为那场意外承担后果负起责任……若是换了别人，他有一万种方法让对方断了念想再不敢靠近，而非这样千般退让，万般纵容。

无意识的行动远比深思虑后出口的话语诚实得多。

陆戟叹了口气，想清楚了，反倒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拥紧怀中的人，终究是愧疚多过其他情绪，缓缓启道:“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心的歉意，说一万次也不够。

纵然陆戟的表达一如既往的含蓄，却意外地叫虞小听懂了。眼中热翻腾，竟比在海边那会儿更想哭了。

陆戟的隐忍与为难，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