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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已无大碍。”

“无碍？”沈寒云听了这话非但没放心，反而动起来，“陆钺是个什么东西，会干出什么事，旁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吗？街头巷尾都在传那匕首足有九寸长，陆钺想要你的命，眼下小为你挡了，你说他无碍？”陆戟本就神思飘忽，被如此质问，越发茫了。

“你说不会让他有事，我才没有把他带走，结果你让他为你挨刀，这便是你口口声声的‘不会让他有事’？”

“是不是回头他说挡刀是自愿，你还能当他在你身边待得很开心？”沈寒云脾气上来，说话便不怎么客气，句句往陆戟心口戳。

陆戟张了张嘴，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再度被抢了话。

“陆启之，这叫卑鄙。”急火攻心顾不上许多，沈寒云愤愤不平道，“你知他慕你，便把他当做上天赐予的藉，不管会将他推到如何危险的境地，都可以仗着他对你的慕把他留在身边，这就叫卑鄙！”眼波狠狠一晃，“卑鄙”二字令陆戟蓦地怔住。

垂眸望向动弹不能的双腿，又看那绑在身侧的蛋络子，陆戟深深进一口气，却连“我不是”都说不出口。

任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陆钺会如此沉不住气。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如今闭上眼，灰败发青的面孔、手淋漓的鲜血仍历历在目，除却得知母亲亡故那，陆戟从未如此心慌惧怕过。

他怕怀中的人静悄悄地没了声息，所以他拼命攥紧他的手，从夜深至天明攥了整整一宿，试图留住他，不让他离开。

就像先前虞小发烧卧，手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牵的，最后舍不得放的却是他陆戟。

如今虞小毫无生气地躺在里面，皆是因为他挟恩图报，分明自顾不暇还要将人留在身边，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付出。

陆戟扬，自嘲一笑，放弃了辩驳。

这可不就是卑鄙么？

第28章虞小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游曳在一片寂静幽深的海域，上不见青天下不触海底。

他游啊游，一路都没见到同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拼命往前游。

忽地，头顶炸开一声惊雷，海面波涛翻滚，汹涌肆，有人声自后方传来:“抓住他，他身上有宝贝！”猛一个灵，虞小甩动尾鳍游得更快，那帮人举着刀穷追不舍，他连头都不敢回。

“看到了吗，在发光的就是宝贝！”有人动地吼，“快点，就要追上了！”虞小吓坏了，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躲。好容易游到了底，被一团飘的海草绊住鱼尾，虞小忙俯下身去解开，视线一低，便瞧见前发着光的一团。

抬手轻轻按上去，那光芒随着心跳时明时暗。

挨着心脏，想必是极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睁开眼时，虞小盯帐茫茫然瞧了会儿，扭身时扯到身上痛处，忍不住低呼出声。

虞桃在屏风外候着，闻声忙跑进来:“欸我的祖宗，你可乖乖趴着吧，伤在后背，太医代了不可仰面躺睡。”虞小还糊着:“太医？”虞桃说:“是啊，大少爷从里给请来的，这会儿去耳房煨药了。”虞小点点头，塌了肩膀趴在上，侧脸枕着垫高的锦被，实在没力气动弹。

清醒着喝下一碗药，觉得伤处没那么疼了，虞小在虞桃的搀扶下坐起来，冒着热气的菜粥端到面前时，他才想起什么，问:“大少爷呢？”

“皇上召见，进去了。”虞桃把勺子收回来又吹了吹，送到虞小嘴边，“为了给你医病，大少爷连夜差人进请太医，许是扰了皇上清梦，这会儿赔礼去了吧。”

“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刀可是你为他挨的。”昏前发生的一切，在虞小脑海中只有个隐约的印象，他记得陆戟抱着他，唤了好几声他的名。

他从未听过陆戟那样唤他，好像怕极了，息都在发抖。

“那昨夜……”虞桃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径直答道:“昨夜是大少爷守在边，整整一夜未合眼。”虞小了然。

难怪一夜好眠，却在快醒来的时候做了个噩梦。

许是因为失血虚弱，这一觉睡了足足七个时辰。

虞小连刀如何从身上拔走的都不记得了，眼下胳膊稍微动动便会牵到伤口，疼是次要，吃饭喝药都要假手他人实在羞得紧。

用过午膳，在虞小第五次问“大少爷怎的还没回来”时，外头传来一串脚步声。

太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蹒跚而来，见虞小好端端地坐在上，扯了笑容道:“脑子都是启之，这地方可还有我老太婆的容身之处？”搬了凳子请太夫人坐在边，虞小被仔细盘问了身体状况。听虞桃说太医确诊那一刀扎得不深，未伤及脏器，太夫人松了口气，念叨了几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又拉了虞小的手，心疼地左右捏，佯装责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遇到危险不赶紧跑？”虞小理所当然地说:“要是我跑了，陆郎怎么办？”太夫人听了泪水涟涟，拍着虞小的手夸他好孩子，听闻他昏虚弱是因为失血过多，忙叫身边的丫鬟去把自己房里藏了许多年的山参拿来，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