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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正法拆吃入腹呢。”小乙说。
即便不通人情世故,两条臭鲤鱼的话虞小还是能听懂几分。
吃什么的……陆戟不是早就吃到嘴了吗?
虽说是虞小自儿个送上门的,对方一万个不愿意,不然也不会避而不谈。
想到这里,虞小撇嘴,心道你当时不是来劲,亲了我,还掐着我的这样那样,了我一肚子鱼宝宝。
脑海中不期然忆起新婚次奉茶的场景,“生养”二字冷不丁冒到嘴边,虞小倒一口气,险些咬了自己舌头。
三伏天,恰逢陆戟休沐,虞桃张罗着在院里的槐树下铺了蕉叶让主子纳凉歇息,虞小盘腿坐在上头,壮着胆子又瞧向坐在不远处的陆戟,视线比平时往下那么一点点,不偏不倚落在腿间。
然后从脸到脖子霎时红了个彻底,好似变成一条在烈下呲出火星子的烤鱼。
沈寒云进到院子里,看见的便是相敬如宾的夫俩,一个蹲在树底一个坐在屋檐下,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气定神闲,怎么瞧都不像一对儿。
“哟,出来纳凉呢?”沈寒云亮了亮手中的东西,“有吃有喝有地儿坐,可不就缺一只红瓤黑籽的大西瓜么!”早在前两就约了今一聚,本言定去沈家在京郊的避暑山庄,那边挖有冰窖,夏里最是凉怡人。后来听闻沈家二老和即将出嫁的女儿沈暮雪也在那处,陆戟便拒绝了这番好意,说在府上聚也无甚区别。
于是过了午时,虞小站在井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寒云把木桶拽上来,镇得冰凉的西瓜被取出,也不怕把衣服,抱起瓜就跑:“我去切了给你们端出来!”沈寒云看了直乐,问陆戟:“他多大岁数了,跟小孩儿似的。”想着虞小嫁过来那会儿刚十七,陆戟答:“十八了。”
“那倒是差不多。”沈寒云望着虞小蹦蹦跳跳的背影,“我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没长开,细胳膊细尾……呃细胳膊细腿的,也不怎么会说话,问什么都不吭声。”陆戟想了想,说:“他在我面前很说话。”沈寒云看了陆戟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到底没再说什么。
虽是官宦世家,陆家留有衣食从简的古训,是以明面上并不饫甘餍肥,新鲜水果偶尔供应,纳个凉还要帮着晒书。
陆戟的书是上午虞小亲自搬出来的,听虞桃念叨“晒书书不蠹晒衣衣不蛀”,他忙着将先前打好的几条络子也搬出来晒,连同那件绡纱制成的衣服,生怕陆戟瞧见不高兴,藏在偏僻角落里,盼它们跟着书一起沐足光。
这堆五颜六的络子,原本打算在节气小当送给陆戟,顺便再问他是否还记得八年前在东海渔村海岸边见过的一条小鱼。
后来出了云萝那档子事,一折腾就过了时候,时过境迁,这会儿虞小已然失了勇气,不敢送也不敢问了。
虞小怕疼,拔鳞之痛尚可忍耐,若是陆戟勉强收下却不珍惜,又或是不记得当年那条小鱼,他光想着都痛极了。
听闻脚步声渐近,虞小忙扯了本书盖住那堆络子,抬头见是沈寒云,松了肩膀:“沈大哥你不在那边吃西瓜,跑来这儿作甚?”方才三人一起闲聊,沈寒云说不听人叫他沈公子,让虞小换个称呼。思来想去,虞小叫了声“沈大哥”,沈寒云很意,眼睛都笑得眯起来,瞧着陆戟的表情也不似反对的样子,便这么叫上了。
“吃撑了都,”沈寒云找了块空地坐下,屈起一条腿与虞小同坐,“你也不过来同我们聊天,陆启之那家伙无趣透了,三子打不出个闷来。”虞小晓得他俩关系好,打趣对方常有的事,听了只咧嘴笑笑。
沈寒云是个话痨,闲来无事给虞小讲他这些年在外游历的见闻,从漠北大雪到外风霜的豪迈,再到江南小桥水蒲深柳密处的惬意,虞小听得入神,心绪也跟着飞往他不曾去过的远方,些许向往之情。
“待暑热过去,你我可结伴出行。”沈寒云忍不住发出邀请,“你想去哪儿,我便带你去哪儿。”虞小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呀,陆郎还在这儿呢。”似是被这亲昵的称呼得怔然,沈寒云忽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措辞补救道:“我仅是觉得,你不该被困在这里。”你原是蔚蓝海里自在游曳的鱼儿,不该被困在这狭小的方寸间。
“哪有什么该不该。”虞小捧腮往陆戟所在的方向张望,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他需要我一,我便在他身边守一。”用过晚膳,三人贪夜凉,到院中的石桌上喝酒。
酒是沈寒云带来的一坛青梅酒,自南方运来,酸甜可口甚是开胃,除陆戟外的二人都接连喝了四五杯,幸得酒劲儿上来得慢,倒是衣冠楚楚聊了半个时辰的天。
到了戊时,月上梢头,不胜酒力的虞小双颊酡红,先头晕脑地栽到桌上,又着额头抬起来,咕哝着热,抬手要将外衫了。
他自个儿醉醺醺忘了形,旁的两个都晓得他是男子,对他这惊世骇俗的举动按说无甚稀奇,可虞小堪堪解开衣带,令外衫褪下出修长脖颈,突然有一只手便伸过来按住他的腕。
陆戟将虚挂在臂弯的衣裳扯回去,说:“起风了。”此话犹如圣旨,方才还动若兔谁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