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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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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陆戟率先撇开目光,淡声道:“无妨。”待到虞小爬到里面,和衣躺平,羞才缓缓爬上心头。

气氛有些凝滞,他故作轻松道:“谢谢你今到前厅来,若是你不来,太夫人说不定也要以为我俩不合,派人来盯了。”陆戟“嗯”了一声。

他答得轻巧,虞小却没法平静地接受他的照拂。

这因由上可追溯到拔剑那回,陆戟说是怕吵,实则那么做的得益者唯有自己一人而已,即便路过听见,他也完全可以视若无睹。

可是他没有。

他还是出手相救了,哪怕明知可能招惹麻烦。

七年后的初见,他看似变化许多,内里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个会将搁浅在滩涂的小鱼送回海里的温柔少年。

一腔热血化作气力自口蔓延,虞小将藏了许久的话口而出:“我叫虞小,你可以叫我……小。”即便借着冲动上头,仍是没什么底气。言罢虞小便闭上眼睛,仿佛眼不见就能充当没说过。

他并没有期待得到回应,终归他就是个替嫁的赝品,一条无足轻重的、哪怕见过一面也会很快忘记的鱼。

是以陆戟出声时,虞小猛地一哆嗦,勉强合上的眼皮抖得不成样子。

“嗯。”陆戟先应下,随后缓而轻地唤了一声,“小。”第10章次清晨送村长一家离开,虞小颠颠儿地推着陆戟到门口,村长夫人假模假样地拉着他的手嘱咐了几句出嫁从夫、切勿任什么的,虞小口答应。

就是挣扎半天也没挤出一滴临别不舍的泪,毕竟不是亲娘。

一夜过去,虞梦柳仍是心有不平,趁长辈们说话时不时偷瞄陆戟一眼,活像本该属于自己的宝贝让给别人般舍不下。

好容易得空把虞小拉到一边,上来就问:“他平里就这样板着脸吗?看起来好凶。”虞小想了想,确实没见过陆戟笑,如实回答道:“是啊,平里就这样。”这下虞梦柳心里舒坦了,扬起下巴哼道:“生得再好,脾气臭可要不得,我的郎君必得情温和,处处让着我。”虞小原想说陆戟私下里也很温和,怕大小姐又对陆戟动心思,到底是憋着没说。

“那他平里管你叫什么?”虞梦柳对婚后生活充好奇,亦怕自己的名字被占了去,“不会叫你梦柳吧?”

“啊,不是不是。”想到昨天夜里吹熄蜡烛后的事,虞小不住害羞起来,“他叫我……小。”虞梦柳撇撇嘴,嫌弃他的名字俗,而后又问:“那你管他叫什么,也叫名字吗?”这可难倒虞小了,大少爷,陆将军,恩公……听着都生分,可他没用过其他称呼,只好含糊地嗯了两声。

没想虞梦柳听了还是皱眉:“你俩也太生分了吧?”虞小虚心求教:“那该如何称呼?”怎么说也是帮她顶包的,虞梦柳心里总怀着些愧疚,于是凑到虞小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虞小先是没听清,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待得虞梦柳重复一遍,他忽然“啊”了一声,白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晨夕风,碧波漾,吃喝足的虞小坐在池塘边喂鱼,边捻馒头屑往水里扔,边念叨方才学来的称呼。

念了两遍又羞怯起来,问两条抢食的鲤鱼:“你们说,我若是真这样叫他,他会生气吗?”两条鲤鱼边抢食边给他出主意,让他姑且先试试。

虞小忙不迭摇头:“我不敢,万一惹得他不高兴,刀剑可没长眼,我还想留着小命回东海呢。”鲤鱼们咕嘟嘟地吐泡泡,似在笑他胆小。

“况且,他心里有人了。”虞小垂低眼帘,声音也低了下去,“沈姑娘生得美,识字也比我多,虞桃这些子念的诗都是她写的……我拿什么与她比。”两条胖鱼在水里来回扑腾,帮他出主意。

“个头高?我是比她高几寸,可这也算不上优势啊。”提到身材,虞小抱住前平坦的自己,想到那沐浴的尴尬一幕,哭丧着脸道:“我甚至不是个女儿家!”除却难讨陆戟心,不是女子的诸多麻烦也在近逐渐显现。

比方说入后穿着益单薄,虞小发现太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

这天后宅夫人们聚在堂屋闲话家常,太夫人特地吩咐下人用野葛泡茶给虞小喝,说是对身体好。

当时就觉得席上几人看他的眼神微妙中似带嘲笑,出得堂屋听虞桃一说,才知道这野生葛不足为外人道的功效。

虞小又惊又羞,等不到回自己院子,路上就抠嗓眼把刚喝下肚的茶吐出来。

之下隐蔽地方没找到,碰上了在庭院闲逛的陆钺。

“能在这里碰到大嫂,当真是天定的缘分。”子开口就没一句中听的,先行挡了虞小的去路,“别着急走啊,园风光正好,陪小弟一面欣赏一面边诗作对如何?”虞小干脆道:“我不识字。”陆钺先是一愣,随即朗大笑:“难怪大哥瞧不上。”说着凑近几分,以扇掩,“我就不同了,我没那些个光风霁月的心思,只稀罕大嫂的皮相,光瞧着大嫂皓齿明眸、肤若凝脂,我就……诶哟!”无论吃几次亏,陆钺仍是栽虞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