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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武点点头，同样在打量他:“你是谁？”纪征微微笑道:“我是你们张总的朋友，找你有事。”听他说是顶头上司的朋友，且他这一身清贵的气质的确属于上阶层。曹武当即就信了他，脸上霎时变，只是他的脸本就热闹，所以看不大明显。

他的皮肤被晒得黢黑，乃至被晒出了皮肤病，两颊颧骨沿着脖子一直到口，都从黑的皮里透出鲜的红，像是他身上温度太高，皮肤里面烧了一团火。脸上又黑又红，不怎么的明显的表情变化被藏到像是被烧红的烙铁似的一层皮里。

“找我什么事？”听他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有防备。纪征就知道这趟没白来。

他抬手引向停着几辆货车的路边，道:“这里太吵了，借一步说话。”纪征把他引到了车牌号为蔚j4380的绿轻卡前，站在卡车一侧，光打下的凉里。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我这边忙。”曹武刻意拔高了嗓音显示自己的坦磊落，问道。

纪征也没有迂回，拿出手机找到车祸现场的照片，拇指横在屏幕下方遮住喋血的老人，只出雨幕里停在路口的货车的虚影，放在他面前问道:“这是你的车？”怕指代不清似的，纪征抬手用食指扣了扣绿轻卡的车门。

曹武看到那张照片，火烧火燎的脸上顿时更红了。他了了皮的下嘴，做出无所谓的神气:“这谁看的清啊。”纪征看着他笑道:“如果没有清晰的照片，我就找不到你了。”说着，他又拍了一下车门。

曹武霎着眼皮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卡车，支吾道:“那个，我给砖厂拉砖，从那条路经过。”

“哪条路？”曹武脸上腾腾冒汗，这才察觉自己不打自招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只能硬着头皮圆谎:“7，718省道。”

“时间？”

“4月15号。”纪征把手机揣到西装口袋里，淡淡道:“也就是说，你在4月15号开车沿着718省道去砖厂拉砖？”

“是。”纪征略微一顿，看着他笑道:“但是我刚才去财务室看过耗材单，你们工地的出纳也可以作证，4月15号那天因为大雨暂停施工，一车建材都没有拉到工地。”

“那，那是，我——”纪征蓦然沉声道:“是你在说谎。”说完，他又拿出手机，再次找出事故现场的照片，这次完整的把照片亮在他面前，道:“你的车出现在4月15号发生的一起通事故现场附近，而且你撒谎掩盖出现在事故现场的原因，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吗？”曹武看到照片里死去的老人，迅速往后躲了一下，道:“和我没关系！”纪征道:“既然和你没关系，那你为什么要撒谎？”曹武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工地上的工人，咽了一口口水，正犹豫间，听到纪征冷冷道:“警察正在查你，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只能把你给警察。”毕竟第一次‘招摇撞骗’，纪征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也有些没底，担心曹武拒不认账，他也无法真的把他带到警局。

但是曹武很快就妥协了，面祈求地看着纪征道:“老板，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女儿今年考大学，老婆又病着。我家里急需用钱，我才把工地的建材拉一些出去倒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放我这一马吧……”纪征抬手制止他说下去，皱眉道:“倒卖建材？”曹武摘掉头盔，出被磨光了头皮的地中海，面愁苦道:“我老丈人住在富周县，他家里有个大院子，我每次都把建材拉到老丈人家里，让他联系买家。”

“你老丈人现在在哪儿？”

“在家？你要跟他说话？”曹武说着就要播出老丈人的电话，被纪征伸手拦下。

纪征道:“就算你真的倒卖建材也证明不了你和车祸没有关系，你的车距离被撞死的老人这么近，你肯定目睹了车祸发生的全过程，如果你没有参与，那你把你看到的过程详细说出来。”曹武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啊！”纪征沉沉地看着他道:“说清楚。”曹武道:“我的车开到路口忽然坏了，我又忘了带工具箱，就下车找五金店买扳手。本没看到那个老头是啥时候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公路上趴着一个死人，我又怕惹麻烦，就连忙开车走了。”纪征心猛地往下一沉，没想到这辆轻卡真如他之前所猜想的那样，在车祸发生时处于静止状态。

气馁归气馁，纪征还是追问道:“有人替你作证吗？”

“有啊，五金店老板见过我，他能替我作证。当时雨太大了，我在他店里躲了一会儿雨，跟他聊了会天，他应该对我还有印象。”

“哪个五金店？”

“就是大桥边上的大庆五金店。”

“你在店里待了多久？”

“二十分钟不到半个小时。”纪征试图揪出他话里的漏，细问道:“你到五金店是什么时间？”曹武立即掏出手机道:“当时我刚进五金店，我老婆就给我打电话了，我看看通话时间——5点，5点零23分！你看。”纪征接过他手机，当真有一通5点零23分打进来的电话，如果真如曹武所说，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