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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警力缺乏的情况下，任尔东补上记录员的空缺，把一只右手凤舞龙飞，手指头都握笔握肿了。

他按摩着自己的右手问夏冰洋:“和老陆聊托了？”夏冰洋开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公车后面，道:“妥了一半。”

“还有啥没妥？”

“等尸检报告出来就知道了。”任尔东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低沉，于是偏头看他，见他看着前方公车里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女孩儿。

公车里亮着灯，车厢里被灯打的雪亮，最后一排座位连在一起，却只坐了一个人。那个女孩儿盘坐在座位上，把窗户拉开了，伸出一条光的手臂拦着晚风，指间夹了一烟。

她侧靠在玻璃窗上，长发被风吹到后面，出一张化了浓妆的致的脸。她似乎察觉到了夏冰洋的目光，向后微微一转眸，沉寂的双眼和夏冰洋对视了片刻，然后合上窗户，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任尔东问:“怎么了？你盯着她干嘛？”夏冰洋反问:“她叫什么名字？”任尔东:“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住。不过我记得她好像姓白。”夏冰洋默了片刻，若有所思道:“我觉得她有些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上次扫黄？”夏冰洋认真回忆去年配合扫黄办抓捕的那些女孩儿的脸，发现自己无法回忆起那些海量的信息，道:“想不起来了。”任尔东道:“你要是想清楚她是谁，回到局里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夏冰洋却道:“现在不回警局。”

“那咱们去哪儿？”

“刚才医院那边来电话，另一个女孩儿醒了。”第43章致丽丝【8】和死者俞冰洁同时被发现的还有另一名女生，她同样是长水高中高二年纪的学生。被工作人员发现时，她头部遭受重伤，处于昏状态。

率先赶到的民警把她送到医院，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后依然处于昏状态，直到十几分钟前才苏醒。

她醒后，民警就联系到了夏冰洋。

夏冰洋和任尔东连夜赶到医院，到了住院部16楼，女孩儿的病房外。

两名民警守在病房外，和夏冰洋核对过身份后道:“我们给这个孩子的监护人打电话了，但是一直没人来。”夏冰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道了声‘辛苦’，然后推开病房门走进病房。

单人病房里，护士正在调试点滴的速度，见夏冰洋和任尔东走了进来，向他们问:“你们也是警察？”任尔东拿出警官证:“南台区二分局刑侦中队。”夏冰洋径直朝病走过去，看到了靠坐在头的女孩儿。

女孩儿披着乌黑的长发，额头绑着一圈纱布，长了一张下颚尖翘的瓜子脸，双眼明亮，五官细，十分漂亮。她因为失血过度所以脸虚白，像一朵被雨打的娇花似的孱弱。她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一层泪光，眼神中糅杂着惊恐与求助并行的信号。

夏冰洋看地出她受惊过度，于是尽量放缓动作，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她的病前，看着她轻声道:“不要怕，我是警察。”女孩儿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俞冰洁，俞冰洁怎么样了？”夏冰洋不动声地斟酌了片刻，选择对她说实话:“她死了。”女孩儿一怔，脸更为惨白，她惊慌地垂下眼睛看着盖在身上的白薄被，紧紧抓着被套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夏冰洋看了看腕表，让她自己缓了几分钟，才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女孩儿依旧怔怔的，夏冰洋又重复了一句，她才一脸茫然地看向夏冰洋:“什，什么问题？”夏冰洋习惯地抱着胳膊，尽量让自己一贯没什么情的嗓音听起来柔和一些:“就从你的姓名开始，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儿缓缓地深了一口气，哽咽道:“我叫艾。”

“艾？这名字很好听。你和俞冰洁是同学吗？”

“是，我们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

“你和俞冰洁为什么会去百乐俱乐部？”艾低低地垂着头，脸上渐渐浮现愧疚的神，哽咽道:“我朋友说那里很好玩，请我们去玩。”

“哪个朋友？也是你的同学”

“他叫刘畅然，在职高上学。”

“这个刘畅然和你，还有俞冰洁，是什么关系？”

“我和刘畅然是也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夏冰洋捕捉到她有意隐瞒的那部分，脸微微一沉，又问:“他和俞冰洁是什么关系？”艾向窗户的方向稍稍扭转身子，避开了夏冰洋给她制造的力源，才低声道:“俞冰洁是他的女朋友，本来他只约了俞冰洁去百乐，俞冰洁要我和她一起去。”现在高中生谈恋的现象已经烂大街了，所以夏冰洋并不奇怪，他只是对两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儿因一个男孩儿的导过早进入声|场所而有些心累，且先不论约‘女朋友’去声|场所开房的行为有多逾越。眼前的艾和已经死去的俞冰洁过于单纯，对这个刘畅然没有半点设防之心，也是她们受害的不可逆转的因素。

夏冰洋想训诫她两句，又察觉到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很脆弱，且已经在为朋友的死而伤心自责，所以忍了下去，只很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又问:“在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