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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耳中，这句恭喜绝不是美好的祝福，而是□□的讽刺。赵敛当年也想抱过萧芦的大腿，萧芦纵然脾气好，也不住被一个男的扑上来的恶心。

赵凌勉强嗯了声。

“不过……纵使我不喜你这个人，但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思一命。若以后有难处，可来风波亭找我。”萧芦招呼等在门外的下人，下人进门推走轮椅。

桌上，多了一颗刻着莲花花纹的珍珠。

赵凌苦笑，他似乎又占了小少爷的便宜。……西行虽然是奉旨，但不宜大张旗鼓，洛溢只带了十几个随从，扮做商队上路。让赵凌意外的事，萧芦一个亲信也没带，连小厮也蹭洛王府的，轮椅都是洛家随从给抬上马车的。

他上了马车，赵凌正趴在窗口啃指甲。

“洛世子不骑马？”赵凌说，“骑马多累？还是马车舒服。”

“没错，太平盛世，就当如此享受。”萧芦扶了扶盖在腿上的毯子，“想我与你一般大小的时候，最大的享受，是好好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没有战报来扰我清净。路过个寺庙，就赶紧上柱香求神拜佛，求菩萨显灵，求凤凰江哪天决堤了，把宁国全给淹了了事。”

“天下兴亡，百姓何辜？”赵凌看着路边风光，农家事忙，不少农人在官道两边的田地里，边劳作边说笑，好一片安宁祥和。

“生逢局，无人能独善其身，当权者也好，百姓也好，就算不主动掺和，也会被历史的洪推着向前走。”萧芦大有先生教书的架势。

赵凌没有心思与萧芦辩论，他看见洛王府门前的那颗壮的树后，有个悉的人影躲着。

“等等，”换做别人，赵凌可以装没看见，但思例外。他受伤的子，上到皇帝下到梁国有点分量的氏族家主，都带着礼物来洛王府溜达过，唯独思，没有过脸。

赵凌跳下马车，与思打招呼，思也不再躲藏，今天少爷换了身碧湖水的长衫，依旧背着他的宝贝鸣泉弓。他的手一直背在身后，赵凌猜，他是拿着礼物来。

不就是说声谢谢吗？看这孩子别扭的？赵凌偷笑，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说，“伴读有礼。”

“你伤好了？”

“多谢伴读关心，”赵凌特别想知道思背后手里拿的是什么礼物，临别相赠，想必非常值钱，家有什么宝贝他一清二楚，玄乌阁那会儿没少问阿成讨要，思要谢他救命之恩，少说也得拿个江湖排名前一百的名剑出来。

却见思行礼，手上竟然拿了个黄的卷轴，是个圣旨，“洛王爷。”赵凌转身，洛溢不知何时出了府，站在他身后。

“你……也去？”赵凌嘴角有些搐，大哥究竟是你怎么想的？让洛溢去西境长廊做说客，整了一群弱孺病残跟着。萧芦跟去也就罢了，腿脚不好，嘴巴管用，他自己勉强算是洛家亲戚，跟着洛溢见见世面，也说的过去，但思跟来做什么？万一打起来，这位的命可比他一个十三皇子金贵多了。

“启程。”洛溢似乎之前知道此事，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接圣旨。

“你不用陪太子吗？”赵凌联想到赵起在猎场的表现，真心觉得没有思，太子殿下晚上会吓得睡不着觉。

“母亲求了皇上的旨意，命我与你们同行，一来随洛王爷见见世面，二来……”他顿了顿，也不知赵敛能不能听得懂，“给故人上一炷香。”故人里，大概也有他赵凌一个。

高兰茵在他受伤之后来看过他两次，一次是与邝侯爷一起，另一次是与皇后娘娘一起。两次赵凌都装睡。小师妹该是恨死赵敛这个整天祸害他亲生儿子的死断袖！

思骑马，与洛溢走在队伍之前，赵凌又爬回马车上，跟萧芦大眼瞪小眼的沉默无语。萧芦拿了本书，随手翻读，赵凌看窗外的风景，顺便看几眼思与洛溢的背影。

马车走的商路，名作关道，是梁帝登基后新开辟的。史书上说，初修商路的时候，遭到了许多老臣的反对，毕竟战争刚过，宁国初定，国库空虚，实在不宜修筑耗财耗人的大工程。梁帝力排众议，坚持修了从梁都通往凤凰江水路的商路。商路贯通后，大梁立刻取代宁国，成了四国之最富庶，人们都赞梁帝高瞻远瞩。

也有野史记载，关道的修筑，国库没有动一分银两，全是是洛王府出的钱。赵凌一看就知道是编的，洛家虽然有不少封地与产业，但绝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修一条对他们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的商路，买军饷买战马还差不多。乌家该是出了过半的银子，邝承宗也凑了几个份子，洛溢最多也就意思意思，带头捐款，号召文武百官填上那几个零头。

走到中午，队伍修整，赵凌跳下马车，发现他们处在山林之中。真服了闷葫芦，明明扮成商队，财大气，应该在附近找城镇住客栈休息，喝酒吃。哪里像现在这般，走到哪里停在哪里，跟行军差不多，一点儿都不带挑的！

马儿自行跑到一边的小溪饮水，赵凌本想找了个大树下躲太，见萧芦坐着轮椅吃力，从后面推一把。

“多谢，”萧芦有着萧家人温和的气息。

赵凌很想问，您老人家为何要把轮椅推下来？残疾人就该在马车里好好呆着，别跑麻烦人家。

“洛世子能推我去溪边吗？”你不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