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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归璨问:“好了吗?”我说没有,再等等。

如果陆归璨此刻自顾自地拿开头套,大概会看见一张透的脸。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了,这会抵在脸前的手,清楚地受到了一股热量。

好在陆归璨脾气好,在那之后没有催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我。

我蹲到腿都发麻,又反复脸,确定脸上温度降下,心跳如常后才站起身来。……把头套还给那几个女生,我跟着陆归璨走了一段距离。直到他出声提醒,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场很远了。

陆归璨笑道:“不用送我,你去吃饭吧。”我想再和他说些什么,可是这会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怏怏不乐地说好。

回到场,我考虑着留在这儿还是坐车回去。纠结之际,电话响了,我没多想便接通电话。

许铭轩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于渊吗?”我有气无力,“不是,你打错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又说:“你们今天校庆吗?”我没出声。

许铭轩又问:“你现在在场吗?”我一惊,这家伙不会恬不知又跑过来了吧?我在人群里略地扫了一眼,随后看向不远处的车站,有辆校巴正缓缓驶来,眼看就要到站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想都没想就向那儿奔去。刚窜上车,车门就在我身后关上了。

“不在。”我这才来得及回复。

许铭轩应当是听清了关车门的声音,我听见他笑了下,语气很欠打地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说我在你们学校场。再说了我又不会凭空出现,还是你见到我会紧张?”我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哈?”过了一会,许铭轩放缓声音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我。”我:????

兄弟,脑子撞坏了吧?

“不是,谁见了你会紧张啊?”我忍不住着声音怒道,“我那是厌恶好吧!你碰见蟑螂,你那能叫紧张吗,你喜蟑螂啊?”许铭轩大概真的撞了脑子,听完这话也不气,笑声反倒更朗。

“你还怕虫子呢?”我不愿和他多讲,只说:“我要挂了。”

“你又要拉黑我?”他说,“不是答应我不拉黑的吗?”我被他说中,顿了顿才道:“谁答应你了,而且你不是说不会再打过来了吗?”他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不会再发短信。”我:“……我要挂电话了。”

“刘于渊,”他突然叫我名字,语气也变沉重起来,“你用不着总对我这么大恶意,当时我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你……”我打断他,“我没生气。”话筒那边安静了一阵,随后我听见他轻声道:“对不起。”

“真的不能见一面吗?你之前问我的我想明白了……”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我把电话挂了。……我心如麻,有关于陆归璨的,有关于许铭轩的,各种各种。

心不在焉地回到宿舍,我发现没带钥匙,宿舍几人说还在场,无奈之下我只好下楼。挨了舍管的一顿骂后,我上楼开了门,又匆匆下去还了钥匙。我的心情愈发低沉,怎知推开宿舍门后,接我的也是一片黑暗。

等眼睛适应过来,我发现台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内一片昏暗,寂静无声。

这会刚过正午,身后还是高照。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穿越了。

正当我愣在门口时,靠门那边的铺传来一丝动静,而后帘被掀开了。

一夜未归的陈宇探出头,声音还有些哑,“怎么不关门?”我反应过来,关上门后道:“你回来啦?”陈宇没回答,而是慢地下,动作有些奇怪。

我见他一脸颓然,还当他是打了通宵的游戏,于是问他要不要吃饭。

他摇摇头,脸上依旧没什么神。

“你要不要再睡会?”见状,我给他倒杯水,有些担忧,“你昨晚去哪啦?网吧?”他喝了口水,嗓音稍稍正常了些,“去喝酒了。”我顺势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有些热,“你喝了多少啊,怎么发烧了?”正当我想去拿温度计的时候,陈宇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小渊子。”他轻轻唤了我一声,然后没了下句。

我回头看他,觉着他有些奇怪。

还没等我发问,他突然道:“我谈恋了。”他的声音是无波无澜的,仿佛这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

我听清了,吓了一跳,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来,“你谈恋了?和谁?我们学校的?我认识吗?”

“不认识。”他顿了顿,又道,“不是我们学院的。”

“那就是我们学校的?”我问,“谁啊?”陈宇似乎不怎么想继续谈这个,“都说了你不认识的,就是觉得该和你说一声。”我不道,“你当然要和我说一声了,那你得总得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吧?”大宇说:“昨晚。”???

昨晚?!

“昨晚?那你昨晚到底是……”

“啊,就睡觉啊。”他淡淡道。

“哦……”半晌之后,我猛然回神,“你说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