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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甚至本没有办法离困境，但也只能这么办，因为除了这样就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倒是小黑每回都会跟着燕洵出去，有时候会帮忙杀死扑下来的归元虫叶妖，有时候会抓住铜爪鬣狗妖扔到一边。燕洵总觉得小黑变机灵不少，如果不是肩炮里面还有一些很复杂的机关，他都觉得说不定小黑能学会使用肩炮。

可饶是小黑一直跟着保护，燕洵也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肩上深可见骨的牙印，是突然破土而出，趁着燕洵不注意扑上来的铜爪鬣狗妖咬的，要不是小黑发现的及时，燕洵恐怕半边肩膀都会被咬下来，那当真是险之又险。

“爹？”小黑定定地看着燕洵肩上的伤口。

“没事，皮伤而已。”燕洵拿了绷带利落的给自己包扎，虽然很疼很疼，但他依旧面不改。

小黑歪着脑袋看燕洵。

前面镜枫夜忍不住道:“这样下去不行，要不然想办法把种子都种下去，那样的话，至少九成九的妖怪都能解决。”妖车里也有幼崽们帮着准备好的种子。

可当初在外城墙的时候，那么多道兵帮忙，那么多幼崽帮忙，不还是没法子把种子轻易种下去。

“爹？”小黑伸出黑乎乎的爪子，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燕洵的肩膀，又触电似的缩回来。

燕洵重新穿好衣裳，笑道:“没事，有镜大人呢。我这样的皮伤本算不上什么，等回头有息的功夫我点镜大人的血，也不过是瞬息功夫就能恢复。”话是这么说，燕洵的脸却迅速苍白起来，就连嘴也变得白白的。

看上去就跟病入膏肓似的。

铜爪鬣狗妖当然不只是造成皮伤，还有妖毒。

妖毒入体的觉十分不好受，燕洵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发疯，变得六亲不认，但他还是要忍下来，否则他们现在这样，又怎么能顺利回边城呢？

‘砰砰砰！’又有铜爪鬣狗妖追上来，跳到车顶，不停地撕扯。

“爹？”小黑像是最后一遍重复似的，定定地看着燕洵。

“恩，我在。”燕洵拿了银针扎自己的位，剧痛让他更加清醒，不会昏睡，也不会失去意识。

小黑凑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燕洵，“爹。”

“是我。”燕洵伸手摸了摸小黑光溜溜的脑袋。

“爹。”小黑用脑袋蹭了蹭燕洵的手掌，又缩了回去。

他心中的那一丝清明又捕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前更加混的混沌，他用尽全部心思喊出那个字，‘爹’，然后迅速得到回应。

混的混沌像是中有序似的，小黑又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他抬起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好像还带着燕洵的气息，这让他小心翼翼的高兴起来。

燕洵肩上的伤口恢复的很慢，还有一种让小黑很不喜的东西在燕洵体内淌，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破败。

这让小黑有些恐慌，尽管他不知道恐慌究竟是什么觉。

想要做点什么，而不是坐在这特别安全的地方。

想改变有些什么，而不是眼睁睁看着燕洵愈发的破败。

想更清醒一点，而不是这么浑浑噩噩的看着燕洵往死那边一步一步走去。

“镜大人，我跟你说，别看小黑只会喊爹，他如今可是长进不少。”燕洵闭着眼睛，闲谈道，“很多坑都是小黑挖的，我都没怎么仔细教他，小黑就无师自通了。渐蓄美人蜥也是小黑抓的，我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而已。”

“当初遇到小黑的时候，他看着傻乎乎的，谁能想到他会变得这么聪慧呢？”

“镜大人，你说小黑有没有可能将来成长为大妖？”镜枫夜专心纵机械，空道:“小黑现在还不是妖怪，或者说他只是黑子的一部分。等将来……黑子如果顺利的话，应当是能变成大妖的。”人都能变成妖怪，更何况是黑子呢？

“大妖啊。”燕洵心中有些欣，“黑子也不容易，等将来他变成大妖，应当就懂事了吧。”镜枫夜低着头捣鼓机关，没说话。

妖车破的越来越厉害，很多机关都坏了，能纵的地方越来越小，而且机械手柄经常坏，他不得不临时跟换，还要同时保证妖车顺利前行，忙得几乎抬不起头。

燕洵了自个儿的眼睛，“镜大人，准备好机关，我还要再出去一趟。妖车再被这么破坏下去，咱们拿什么回边城！”

“好。”镜枫夜这才抬头，看清楚妖车里面后紧接着就是一愣，“大人，小黑！！！”他的声音有些变了腔调。

燕洵猛的睁开眼看向自己身边，没看到小黑。

不可能，小黑虽然不太懂自己说的话，但从来都很乖，总是守在自己身边。他不会主动跟着镜枫夜或者其他幼崽，但会主动跟着燕洵，所以燕洵一直都很放心，觉得小黑不会跑。

“后面！”镜枫夜厉声道，“小黑在收什么东西，应该是妖国杂的妖力，那对他很不好！”燕洵赶忙往后面看去。

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妖车，就站在妖车后面不远处，他伸着胳膊，双腿岔开，背对着妖车。他黑乎乎的身体见风就长，瞬间就有两人高、三人高……十人高……外城墙一样高。

庞大的，遮天蔽的，由黑乎乎的翻滚的云组成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