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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哪儿指柳小也没看明白，“平时从那边翻。”

“手断了也能翻？”柳小惊了，认真地问。

“不能。”夏良也认真地回答他，“手断以后只能爬狗。”柳小:“……”真的假的。

他就那么一想，现在还真有学校需要爬狗？

“逃课也是有歧视链的，高一只能翻狗，高二翻墙，高三了才有资格走传达室。”夏良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手都断了，当然直接打成最底层。”柳小再听不出来他在胡扯就是个二百五，没忍住乐了。

这会儿他心情很好，有种头一次干了没干过的事儿的新鲜，“哦”一声配合着夏良胡扯:“那你这个情况，三不三二不二，没断的时候怎么走？”

“没断当然横着走。”夏良抻了个懒，觉空气里埋着敦实又沉闷的水汽，朝柳小后背拍了一下，“快走，不然等会儿得游着。”走是要走去哪儿，柳小心里明白，但是跟之前夏良提到时比起来，不自在的情绪少多了。

大概有那么点儿一回生二回的意思。

他自己在心里分析着，还主动又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的理由——去看小锅。

“小锅今天在家么？”他问夏良。

“我来的时候在。”夏良说。

“它都做手术了还能跑？”柳小又问。

“猫在某方面的复原能力呢，比起你的，要牛得多。”夏良看他一眼。

“……”柳小闭上嘴，拒绝再就小锅的蛋发言。

回回都能折他自己身上来。

一直走到小胡同口，柳小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儿。

“你姥爷……”他想说你姥爷在不在家，刚说出三个字，脑门心儿被一颗重的水珠拍了一下。

他愣愣，第一反应还是谁家晾的衣服没拧干，还没等抬手抹掉，“唰——”一声，雨水就像开了闸的河，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夏良骂了一声，又推他一把，两人来不及再说话，甩开步子直往家里跑。

第43章冲进院子里，天已经迅速暗沉下来，地面上被雨水起了一层淡淡的雨雾。

这雨下得实在有点儿突然，是真切的疾风骤雨，雨粒又大又密集，砸在头脸上都带着明明白白的重量，兜头就给二人浇出半身透。

夏良一把推开门，柳小跟着他迈进屋里，专门回头看了一眼下的究竟是雨，还是雹子。

是雨。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也太霸道了。

夏良进了家门脚下没停，甩甩脑袋拨棱拨棱水，他径直朝卫生间走，边走边用完好的左手拽起衣服下摆，一歪脖子扯了下来，随便往地上一扔。

柳小转过来，正好看见夏良赤的后背。

背上还带着点儿水汽，肩胛随着拽衣服的动作绷出漂亮的曲线和肌。

他眼皮一跳，赶紧把视线挪开，虚虚地定在随便什么地方。

这的太快了。

余光看见夏良拐进某个房间没出来，他在进门的小玄关上站着，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该干嘛。

半身哒哒，还穿着鞋，也不好往别人客厅里走。

但是干站在这儿……

手往哪放来着？

还在发怔，夏良从卫生间出来了。

他脖子上挂着一条巾，手里也拎了一条，柳小见他出来眼珠子又开始飘，夏良吹了道口哨，也没等柳小反应，直接一抬手把巾扔了过去。

柳小最怕别人给他递东西的时候用扔的，撅着只有一条胳膊的上身去捡东西又蠢又狼狈。

“别……”他也不知道是想抓还是想挡地抬了一下手，结果夏良的准头太好了，本没用上他的手，巾直接劈头盖脸地扑在他脸上。

“……”柳小收回还没伸直的胳膊，摁在巾上慢慢擦了擦脸。

干的，好像还是新的，一股新巾特有的味儿。

夏良又给他找出来一双拖鞋，柳小换上，鞋的时候看见袜子没还悄悄松了口气。

不然个袜子尖儿脚趾头什么的，在别人家也太难看了。

鞋柜里除了夏良的鞋，还放着几双明显年龄大了许多的鞋，柳小这才想起来这件重要的事，忙问夏良:“你姥爷在家么？”

“在家早出来了。”夏良在卧室里说。

柳小松了口气。

“过来。”夏良又喊他。

柳小拿着巾过去，停在夏良卧室门口，卧室开了灯，夏良依然光着膀子，在衣柜里翻着。

上次来光顾着别扭，注意力也都在手机身上，在夏良卧室待了会儿，跟人参果去猪八戒肚子里游了一圈一样，几乎没印象。

现在他靠着门框又看了看，夏良的房间其实简单的，但是该有的都有，跟外面客厅的布置比起来，要现代得多。

很大。

正对着的墙上挂着很大一张投影布。

电脑桌前没配电脑椅，是一张说不来形状的靠背高脚凳。

房间里除了衣柜和电脑桌，窗户旁还靠墙搁了张小沙发，窗户没关，暗的窗帘拉了大半，透出窄窄的一溜灰暗天光和磅礴的雨声，好在雨水没有往屋里稍，窗帘微微地鼓动着，沙发被映衬得看起来很高级，但觉不怎么舒服，棱是棱角是角的。

沙发上方的墙上还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