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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进教学楼底下，柳小使劲松了口气，李猛他们已经飞上去了，门廊底下都是刚跑过来还在跺脚擦脸的学生，他也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书包。

就这么边擦边往二楼走，到了楼梯转角的时候，他隐隐觉到了有人快要跟他撞到一起，但是身体随着惯还是迈了出去。

“噗。”闷的一声响，柳小觉得自己踩上一只脚的同时，肩膀也被使劲搡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从楼梯上倒仰下去。

“不好意思。”他还没看清就赶紧说。

“我！长眼啊你倒是！”跟他撞上的人声音大地喊了一句。

柳小抬眼看他，这人他知道，分班前就在他们班隔壁，大鼻子小眼脸痘，天天在走廊上咋呼，老想着当个能在楼里说得上话的，他听他们班人喊过他马硕。

马硕的班不在西头，在楼梯往东，7班，跟他们班离远的，估计也是因为下雨匆忙跑过来，直接从西头楼梯上来了，往东边去。

他这么一喊，好几个走过的学生脚步都慢了下来。

“我他妈刚换的鞋，！”马硕又骂了一声，声音比之前还大。

柳小心底真是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一脚踩上去了，下个雨，脚上都水淋淋的，心情也都烦，他直接给马硕踩了个黑脚印，如果换作是他肯定也不高兴。

但是马硕这个态度，以及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一下子就让他不舒服起来。

本来就够狼狈了，浑身哒哒的，还要因为这种事站着被围观挨骂。

“对不起。”他又道了句歉。

“对不起个蛋啊！对不起能抵老子这双鞋？”马硕骂骂咧咧的，脚一会儿抬起来一会儿跺地，“我真服了你了，少了条胳膊也没碍着你眼睛鸟事儿吧？让你给我擦鞋人都说我欺负残疾人，傻玩意儿！”这话一出来就有点儿过了。

柳小一直半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周围有认识的人也张嘴说了句:“算了吧马硕，拿纸一擦就掉了。”

“掉你个几把蛋掉，”马硕立马说，“给你踩一个试试？”

“我不是故意的。”柳小抿了抿嘴，看着他。

“你他妈故意不故意是不是踩着我了？我不要你赔不要你擦说几句发发还不行？”马硕抬手又推了他一下。

“哎，算了算了。”几个人围了过来。

柳小被推的趔趄一下，扶着墙站好，听见后面余首的声音喊他:“柳小？”虽然跟余首的关系半生不的，但这时候听见自己班里人的声音还是让他一下子找到组织似的，回头看过去。

结果余首的脸还没看清，有人推开身后围着他的几个学生，从人墙后面挤了过来。

柳小眼前一花，夏良直接大步从他身边掠了过去，抬起胳膊卡着马硕的脖子往前一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马硕已经被他带得后退两步，“嘭”一声卡在了栏杆上。

栏杆外斜稍进来的雨水“劈里啪啦”打在马硕脸上。

“我靠！”有人小声喊了起来。

“没长手么？”夏良用一只手做完这一切，看着柳小没什么起伏地说。

第25章一直到大半截早读课结束，柳小拎着书包从办公室里出来，都没想明白夏良是怎么用一只手就那么……酷地把马硕给摁栏杆上。

真的完全没人反应过来。

连马硕自己都是，被摁上去以后他还愣了愣，喊出的第一句话是抱着夏良手脖子挤出来的，声调跟挨了踩一样:“我你妈快松开！脖子转筋了！”夏良冷着眼看他，一句话也没说，卡在他脖子上的手又往上一推。

“我！”马硕仍骂咧着，柳小都有点儿担心他对夏良动手。

但看清眼前人以后，马硕的气焰下去不少，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瞪着夏良说:“我他妈没惹你吧夏良？你也别招我啊！”

“你瞎。”夏良说。

说完，他松开卡马硕脖子的手，一把薅住他脑门儿前面被雨水打后显得傻的几绺，往下一拽，马硕鞠躬似的被他扯着猛地一含，不等站稳，又被夏良朝右边廊柱上一推，狠狠扥过去了。

柳小看着，都觉后脑勺到尾巴骨的一整大椎被震得哆嗦一下。

这人不能专门去学过打架吧？

他比了比自己跟马硕的身形，决定以后真是不能随便惹夏良，真要打起来自己还不得跟打着玩儿似的。

马硕一手捂着脖子一手着脑门儿，咳了好几声，这会儿真就不管从面子还是里子都过不去了，他骂了一声，抡了个拳头刚要往夏良这儿扑，从西楼梯口上突然传来一声狂吼:“干什么呢！”打架这种事儿，尤其是在学校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架，其实就靠聚那一口气头上的火气。

这凌空一声吼别说把马硕的气给吼散了，差点儿没给他吼得脚底一滑，原地趴下磕个头。

“秃驴来了！”有人小声说了句，围观的学生直接先散了一小圈。

秃驴是高二年级的教导主任，大名史来宝。

这人跟郭大嗓子一样，也是柳小在校园里没正式接触过就已经如雷贯耳的名字。

不过他“贯耳”的方式跟郭大嗓子不一样，郭大嗓子“贯耳”纯粹就因为嗓门儿，他“贯耳”是真能干出吓人的事儿。

比如樊以扬说他曾经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