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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敲下去，“我在心里为韩雪璧紧张。”

“卑微而酸臭的力量。”王朝鼓了鼓掌。

韩雪璧对那晚余首唱给她的歌没有反应，也没法有什么反应，没唱两句就演变成了毕业大合唱。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她至少没跟放烟花那次一样恼羞成怒。柳小觉得韩雪璧应该也是在等分数出来，如果余首真跟她差得特别多，他俩也就只能这样了。

想到这儿，柳小回去的路上就开始惆怅，夏良在十四中扒了层皮不是白扒的，高考前最后一卷，他俩的分数上一本线都不是问题，但夏良跟他还差了三十多分。

三十多分，用尚梁山的话来说，一分能踩下去一万个人。

就不算中间隔着多少万人，5打头的分数跟6打头的分数，光看着都让人心里不得劲儿。

“良哥。”柳小碰碰夏良的胳膊。

“嗯。”夏良应了一声，转脸看着他。

柳小喊完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高考后到现在他跟夏良都没提过分数的事儿，也没太认真地去想过报志愿的问题，他的念头只有一个，跟夏良去一所学校，潜意识里一直默认这个目标问题不大。

现在真到查分跟前了，他还是有点儿难以控制的紧张。

“没什么，明天我来找你一块儿查分。”柳小冲他笑笑。

“怂了？”夏良刮他的脸。

柳小攥着他的手捏来捏去，有点儿想咬，最后亲了亲。

“你该往哪亲。”夏良看着他。

柳小又去够夏良的脖子，往他嘴上亲。

夏良跟他嘴厮磨，抱着他轻轻晃晃，又在背上拍了拍:“我肯定跟你去一个地方。”

“那我更想你去你能去的最好的地方。”柳小说。

夏良眉一挑。

“我不是那个意思！”柳小赶紧解释。

“知道。”夏良笑了，抬手弹柳小的脸，“借你二百来个胆子也不敢有那个意思。”查分通道据说上午十点打开，柳小刚过五点就睁了次眼，等梅姨起来忙活以后，他就没能再睡着。

微信的班群里像是一夜都有人在守着，昨天过了零点就不停地在试，柳小把消息一条条翻上去看，来来回回就是“能查了么”和“不能”这两句话，中间穿着同学们各式各样的表情包，和李猛每条都二十个字起的“啊啊啊啊”。

柳小扒拉一通，顺手收藏了好几个好玩儿的表情，一股脑儿全给夏良发了过去。

吃早饭的时候柳勇说:“今天是不是能查分了？”

“嗯。”柳小点点头，“十点。”

“那还早。”梅姨给他和灿灿剥蛋，随口问他:“小你想去哪儿上学啊？”

“我还没想，看分数吧。”柳小刚被表情包们安抚下来的心情又吊起来了，他肚子不饿，饭也没心思吃，捱到八点来钟，估摸着夏良姥爷出门了，就装了点早饭揣着手机去找夏良。

夏良还在睡，给柳小开开门就把人往上拐:“再睡会儿。”

“你还能睡着啊？”柳小乖乖任他抱着，穿着衣服不得劲儿，他还坐起来把子了，膝盖贴着夏良的腿，滑溜溜的觉很舒服。

“你闭上嘴就能。”夏良把脸埋在柳小颈窝和枕头之间，捞起他一条腿架在上摸了两把，真的睡了。

柳小本来不困，也没想睡，听着夏良重新进入睡眠的平稳呼，脑子里东一头西一头地放空。他无所事事，摸摸夏良的耳朵抠抠自己的手，听着院子里的鸟叫和小锅扑鸟的动静，不知不觉也开始糊。

跑来跟夏良睡了个回笼觉，他还做了个梦，梦里都是查分，他和夏良一个考15一个考20，李猛考了280，冲着他俩笑得合不拢嘴。

小腿肚子一，柳小硬是被吓醒了。

睁眼后发现夏良已经醒过了，正靠在头滑手机，投影仪小小声放着不知道什么节目。

“几点了？”柳小忙坐起来。

“九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夏良转头亲亲他，伸手往下使坏，“梦见什么了？这么嗨。”

“梦见鬼了，吓的。”柳小跟他黏糊两分钟，翻身下，套上夏良的沙滩出去找水喝。

“冰箱有豆，你手机有电话。”夏良也从上下来，抻着懒开电脑。

电话是樊以扬打来的，柳小喊了声“扬扬哥”，坐立不安地在夏良旁边盯着他开网页，觉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一万年才跳一次。

“查分了么？”樊以扬问。

“没呢，十点。”柳小原地转了个圈。

夏良被他晃得眼晕，凳子往后蹬了蹬，把柳小夹在怀里坐着，下巴垫在他头顶上。

“我怎么记得我去年是九点……”樊以扬听着比他还急，那边有人喊他去上课，他答应一声又代柳小，“出分了赶紧告诉我，我们一个宿舍等着给你参谋学校呢。”柳小笑了:“好，谢谢扬扬哥。”

“他是不是又撺掇你往他那儿考？”夏良懒洋洋地滑着鼠标，说话时声带的震动从柳小头顶传下来。

“我去不了，扬扬哥拉我一百多分。”柳小晃晃脑袋蹭蹭他下巴，挂了电话去看班群。

班群里刷新的速度已经看不过来了，隔着屏幕都能觉到全班的动和紧张。

李猛发了条“我妈已经在电脑前刷新十分钟了，我好崩溃，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