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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歌声太过嘹亮,聋子也能听见。
他心想:一瞧这人质朴无华的衣着打扮,还有浑然天成的土味气质,肯定是当地的农民小伙。
“欸,”汪烙棘朝农民小伙喊了声,“哥儿们,农贸市场怎么走?”焦蕉戴着耳机,音量大得很,没听见。
眼看那小伙儿就要越走越远,汪烙棘扔了手中的烟头,快走两三步追上去,拍拍对方的后背,“喂!”焦蕉一个原地转身,肩上那捆长的甘蔗犹如一大子,随着他身体的转动而转动,猝不及防地猛扫向身后的人。
毫无防备的汪烙棘闪避不及......
这位汪大明星初来乍到,突遭此无妄之灾,被一捆大甘蔗直接抡倒在旁边的田沟沟里。
世界天旋地转,原本英俊得体的一位男士,此刻却像个皮球似地,连续翻滚三周半,姿势优美、动作难看地摔入长野草的渠沟中。
“......”汪烙棘仰躺在腥臭的田泥之上,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暗暗有种预:这荒诞的开局,只是后所必须经历的灾难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
转过身来的焦蕉以目光平平一扫,不疑惑:“咦?没人呐?”他刚才明明觉到有人拍了他一下?转过来一看,却一个人也没有......男孩心里一惊:难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慌忙地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心惊胆战之际,焦蕉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呼喊声。他摘下耳机一听,确实有人在哑着嗓子喊“救命”。
连忙放下肩上的甘蔗,焦蕉循着声音四处张望,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实在诡异得很。
他大声对着空气问道:“是谁在喊救命呐?”
“我在这儿——!下面!沟里!”汪烙棘哭无泪。
听到这句话,焦蕉火速弯下扒在田埂边,直直地朝沟里探出一个脑袋,果然看见下面躺着个陌生男人。
还是个长得令人眼前一亮的帅哥。
在汪烙棘的视野里,一澄如洗的蓝天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白净清逸的脸——焦蕉把头上的那顶禾草帽掀开,在微风中散出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明亮的光一下子照亮了男孩俊俏的脸,少许碍事的碎发随风而动,被他绕在两只可的招风耳后。
这个漂亮又朗的男孩,就是将汪大明星扫进田沟里的元凶。
“先生,你没事吧?”焦蕉眨着一双乌黑晶亮的大眼睛,问他。
“我......!”一句到嘴边的“*你妈个王八犊子”被男人生生地咽了回去,变成了听不出任何怨气和愤怒的两个字,“没事......”这一刹那,汪烙棘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的脸,他蓦地觉得:沙扁村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似乎还值得来的。
作者有话说:汪狗棘:当网骗比当好攻过瘾多了。真他妈好玩儿。
焦蕉:追火葬场了解一下。
第5章沟里差不多有两米深,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雨,沟壁的田泥被雨水冲刷得软滑。
汪烙棘一脚踩上去,本使不了多大力气。
怎样爬上去,这是个技术问题......
但!真正的男子汉,从不惧怕挑战高难度!
雄动物在求偶本能的驱动下,会下意识地展现自己的优越和闪光点。汪烙棘被焦蕉那秀的外貌晃了狗眼,决心好好耍一把帅,把跌掉的面子都捞回来。
他的嘴角自信一勾,施施然地对焦蕉说:“你让一让,我要上来了。”潜台词就是:让一让,老子要装了。
“噢好,”男孩连忙给他让出位置来,“你小心一点啊。”如何能一气呵成地跳上平地?首先,找好一个适当落脚点;其次,在脑中规划出具体的步骤;最后,全身蓄力。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汪烙棘起袖子,劲瘦的部收紧出强大的力量,双臂绷起健实的肌,往沟边使劲地一撑!
男人的身子瞬间跃出沟边半米,他将两条长腿猛地向上一抬,无比准踩住沟壁上的凹陷,动作堪称行云水。
眼看就要完成整套装程,皮鞋底忽然一个打滑,汪大明星失去支撑,又咕噜地滚了回去。
像一条翻滚的卷粉。
全过程围观的焦蕉:“……”空中扬起了漫天的干草碎,蒲公英的细绒在飘飞,此景竟还有些美,仿佛翅膀受伤的天使坠落凡尘时,溅起了轻柔飞舞的稀碎羽。
汪烙棘,就是那个折翼的天使。
“啊嚏——!”焦蕉不小心进了些小碎屑,鼻子地打了个可的嚏。他鼻子,又凑上前去朝坑底一看,看见汪烙棘像条咸鱼似的,正躺平在坑底,四脚朝天。
男人年纪大了,耍帅不仅有难度,还有风险。
“噗嗤”一声,焦蕉忍不住笑了,肩膀失了控地狂抖,“没事吧?你这一下好像摔得狠的。”他也不想笑的,但这大帅比摔个狗吃屎的样子实在太过滑稽,他憋笑憋得脸都紫了。
汪烙棘地躺在沟底,耳边莹绕着大悲咒的幻音,恍然间有种看破俗世红尘的觉。人生在世三十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丢人现眼的一天。
一句“*他娘的”,胜过千言万语。
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