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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出现在柳宁面前。

柳宁开始跟自己的食做斗争。

人类这种生物，总是热衷于犯。不管是前两年在山上，还是这几个月在京城，柳宁都吃不下东西，为此形容枯槁，让很多人担心了。那是因为柳宁还有底气“任”。

来了阿尔泰族之后，阿缪以直白而暴力的方式，把现实的残酷展示在她面前。柳宁知道，如果自己再没有自保的能力，就会被望所噬——他人的、或者自己的。

因此，哪怕胃完全不配合，柳宁也要强撑着咽下去。

阿缪已经不是以前的阿缪了。

柳宁开始吃饭之后，卓玛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柳宁也不难理解:虽然阿缪的态度琢磨不透，但安排过来的食物却是族内最好的。卓玛自己的子过得紧巴巴的，自然见不得人费。

这个初始矛盾解决之后，别的问题就不大了。毕竟柳宁安静不闹事，可以说是相当好伺候。

卓玛是阿尔泰族内极少数会中原话的女人。在和卓玛的相处中，柳宁了解到:现在阿尔泰族内政治形势较为复杂，阿缪和耶勒各有拥护，暗中争执不断。

这一点跟柳宁当年争夺皇位时有些相似，但上一任族长已死，再加上耶勒自己也不是那么得民心，所以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卓玛说，穆山被俘之后，族内讨论了好久该给谁处理、该怎么处理。阿缪刚刚提出用和亲换的时候，族内一片反对。最后阿缪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这个换得以实现。

卓玛对柳宁说这些的时候，是想要暗示阿缪为了她付出多少，也是为了教训她“不要有别的念头”。

柳宁听完之后，却突然反应过来:穆山还被关押在阿尔泰族，没有放回赵国。

柳宁问卓玛:“穆山什么时候可以回赵国？”卓玛没什么心机，回答:“等鲁格跟你正式结婚。”柳宁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卓玛半天没说话，柳宁转头去看，才发现卓玛笑得非常奇怪。

卓玛说:“你想通了吗？我这就去告诉鲁格。”柳宁没有拦住，等卓玛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帐篷，柳宁才反应过来:卓玛以为自己在催结婚的事情，现在应该是去找阿缪去了。

柳宁坐在帐篷里，内心稍有忐忑，等着阿缪过来“兴师问罪”。

帐篷很快被掀开，阿缪过来了。

这是柳宁被当作和亲公主送过来之后，第一次认真观察阿缪。跟从前相比，阿缪有了很大改变，周身弥漫着一股肃杀的血腥气。大抵是杀人过多，眼神如同阿修罗般凶狠，把柳宁吓了一跳。

而带来更大震撼的，则是阿缪的眼睛。她右眼瞎了，眼睑和皮肤糊在一起，看起来就觉得痛。柳宁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阿缪这些年的艰辛，更看到了阿缪的陌生。

阿缪说:“你要结婚？”柳宁愣了一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阿缪复又转头看向卓玛，卓玛说:“她刚刚问我，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阿缪点了点头，说:“嗯，这的确该算催婚。卓玛，你中原话学得不错。”卓玛说:“谢谢鲁格。”柳宁直勾勾地看着阿缪，心里的觉越来越陌生了。阿缪夸奖鲁格的时候，她竟然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思。

阿缪看了柳宁一眼，随后扭头对卓玛说:“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她说。”卓玛警告地看了柳宁一眼，然后退出去了。

柳宁到有些无奈，卓玛是担心自己会伤害到阿缪吗？可自己手无寸铁，只有阿缪伤害自己的份了。

卓玛离开之后，阿缪对柳宁说:“卓玛的男人，是我忠诚的手下。她中原话说得好，我信任她，所以才派她来照顾你。”柳宁说:“嗯。”她对阿缪的人际关系并不兴趣。换句话说，她对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兴趣。

阿缪说:“你急着结婚，是为了赵国吗？”柳宁愣了一下说:“赵国？”阿缪说:“在你知道我们结婚之后穆山才能回归赵国之后，你就迫不及待问卓玛结婚的事情，不是为了赵国，又是为了什么？”柳宁张了张嘴，她对赵国没有归属，自然也不可能为了赵国奉献自己。她之所以那么问，纯粹是因为对命运屈服了，想知道自己将什么时候接最坏的情况罢了。

况且……柳宁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

《梨殇》那篇文是她自己写的，她对故事了如指掌。阿尔泰人抓住穆山之后，提出了和亲的要求。可原文里没有“平真公主”的存在，所以赵湛认清伶为妹妹，把清伶嫁了过来。

清伶是个能成大事的，嫁过来之后暗地里进行了不少作，为赵国并阿尔泰族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原文写到耶勒打算对清伶用强，而清伶为了赵湛的野心隐而不发，被撕碎衣服的时候也只是握拳忍耐。这一章刚刚放出来，柳宁就被咒穿越了。

虽然没有正文做背书，可大纲是完整的，柳宁依然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问卓玛那一句话，只是想知道那厄运什么时候到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