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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自己前的衣服，她觉得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里头装着碎成渣渣的心脏。那些碎片逐渐碰撞，彼此融合，成了另外一个畸形的东西。

她竟然猜到了清伶的回答，并且认为这样的回答理所应当……她快读不懂自己了。

柳宁说:“你的态度一直摇摆，我从未看清你的心。但此刻我竟误以为我能懂你……你给我一点儿信心，让我确定我的猜测，好不好？”哪怕清伶一次又一次地出乎柳宁意料，但这一刻柳宁真的相信，清伶已经变了。只是这摇摇坠的信任，需要一个肯定。

柳宁补充道:“你要是不能说出口，光是看着我也好。”清伶再也忍不住，猛地向前跨了几步，猛地抱住柳宁，低头去咬柳宁的嘴。

柳宁吃痛惊呼。

河岸上，赵湛一边下棋，一边听手下汇报清伶和柳宁的进度。

虽然其他人不能接近湖中心的亭子，但赵湛手底下能人异士颇多。恰巧出现一个会读语的千里眼，不是很令人惊讶的事情。

那千里眼把所见一字不改地翻译给赵湛，赵湛一边听一边落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千里眼稍有犹豫地说:“……清伶姑娘和公主，吻、吻在了一块。”的时候，赵湛菜若有所思抬起头，望着虚无的空气，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清伶载着柳宁回来。柳宁的嘴红的，像是被咬破了皮。

赵湛盯着柳宁的嘴看了两秒，柳宁快步离开。

清伶落在后头，停留在赵湛身边。此刻，清伶十分平静，哪怕嘴仍有异样，周身却已经没有了情/的氛围。

清伶对赵湛低头，说:“公主已经安抚下来了。”赵湛淡淡地“嗯”了一声。

柳宁正巧走到走廊尽头，拐了个弯，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回京之后，赵湛竟然让柳宁住在清伶府中。

自从赵湛登基，清伶以一种“没有名分”的方式掌了实权之后，赵湛给清伶赏赐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富丽堂皇的宅子。可惜清伶常年在里备着，自己都没有住过几回。

柳宁被回京城之后，这富丽堂皇的宅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清伶请了很多下人来伺候柳宁，柳宁转个身都能看到五六个不同的婢女走来走去。

柳宁没什么兴致，整天呆在房间里。清伶就差下人送很多新奇的小玩意过来。

会说人话的鹦鹉，类似眼镜的透明琉璃片，五彩缤纷的万花筒……这种东西层出不穷。柳宁在现代见过更致的，自然不会被这些东西打动。

除了这些小玩意以外，清伶还请了十来个大厨，每不停地做糕点，往柳宁房间里送。

清伶讨好人的方式，还是那么几样。

柳宁不乐意吃，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失落。哪怕清伶亲自哄了两次，也没有什么效果。

府里人多嘴杂，她们俩本没有机会讨论什么深入的话题。更何况……就算清伶敢说，柳宁也不敢信。

听说赵湛最近在准备给柳宁“做寿”，以此昭告天下，平真公主找回来了。

这么大大办，足以显示赵国对“平真公主”的重视，到时候送出去换回穆山将军，还能算一句有风度。

柳宁对赵湛的动向没有兴趣，整天在府里睡觉。

直到有一天，清伶府中来了一位客人，专程拜访柳宁。

——柳宁看到柳贞的时候，表情惊讶得不得了。

两年前柳贞还是个孩子模样，现在却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娇滴滴的年纪，气质清新俗，就像一朵绽放于花期的茉莉花。

柳贞一看到柳宁，眼睛就红了。她抱住柳宁，哭着说:“你果然没死……”柳宁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高举着双手，无奈道:“我……早晚都是要死的。”柳贞松开手，对柳宁说这些年生活上的变化，却绝口不提朝廷、赵湛、清伶的事情。

柳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谈话氛围像是阔别多年的母女谈心，柳贞对自己太依赖眷念了。

莫非她还认为自己是真的柳班主？

柳宁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说着，说到了终身大事。柳贞用一种特别自然的语气说:“这两年我认识了一个书生，如果清伶姑娘允许，过两天我带他来见见您。”柳宁终于忍不住了，说:“……我不是你母亲。”柳贞低着头，非常悲伤地说:“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柳宁在心里说:我没有。

柳贞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帮我掌掌眼。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得到你的肯定，你能祝福我们。”柳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跟柳贞同鸭讲，柳贞认定了自己是柳班主，所以无论自己说什么，柳贞都只会往那上面想。

有那么一瞬间，柳宁想:我对清伶，是不是也是这样？我勉强替清伶解释，对方或许会觉得苦恼？

柳贞深了一口气，说:“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柳宁哭笑不得说:“我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去哪里呢？”柳贞摇了摇头，说:“不需要出府，我们去清伶姑娘的房间。”柳宁在府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