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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伶以外，无人知道柳宁假传圣旨。

这圣旨里头的名字，写的还是赵宁。赵湛甚至懒得重新伪造一封。.因先帝已薨，故而接到立嫡圣旨的赵湛直接称帝。

又因此时战频发，特殊时期一切从简，赵湛换了身黄袍，连寝都未搬，就这么登基了。

柳宁倒是被迫搬家，她被搬到了后，一切用度皆以嫔妃为准。

柳宁指出的藏宝点，竟然藏着一道立她自己为太子的圣旨，其心可诛。谁知道那藏宝点是不是真的？赵湛说，柳宁还得留着以备万一，既然以后还是有可能生孩子的，那不如就以妃嫔之礼对待。

柳宁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为了侮辱自己而已。让她在群臣面前假传圣旨，再把那假圣旨给赵湛，也是侮辱。

因为柳宁如今住在后，所以就连裘信也没有资格再进来探望。赵湛忙着登基和战争，也没心思跟柳宁玩游戏了。

只有清伶，不知从哪里来的时间，竟然数次出入柳宁寝，还给她带翠楼的糕点。

柳宁吃了一口，说:“大厨换人了吧。”清伶说:“石家破落，石憧不知所踪，石家所有的产业均已变卖，被不同的商家接手。翠楼之前的大厨老家在边关，他担心家中亲人，急急忙忙赶回去，留也留不住。”柳宁说:“留人家做什么，家人团聚才是大好的喜事。”

“你终闷闷不乐，是因为见不到家人吗？”清伶停顿片刻，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如果你想见小贞……”柳宁决然地打断她:“比起我，小贞更相信你，对不对？这么久没见，小贞现在是不是在为你做事？”清伶未答，算是默认。

柳宁就笑了一下，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清伶口而出:“我可以做你的亲人。”柳宁这才正眼看她。清伶惊觉自己失言，面有些难看，却还是说:“如果你想要一个亲人，我可以……认你为义母。”柳宁噗嗤笑出声，说:“若我们后再次好上，岂不是有违伦理纲常？”清伶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柳宁这是在承认她们之前好过，并且暗示以后还有可能吗？清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柳宁面目含笑，眉眼之间似乎就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柳宁见清伶呆了，又笑了一下，伸手点了点清伶的额头，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清伶趁机抓住柳宁的手，痴痴地说:“我不做你女儿了，我也不做你亲人了。如果你愿意，我……”清伶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宁打断了。

柳宁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清伶:“我是不是脸苍白，特别难看？”清伶说:“没有的事。你好看，这世上你最好看。”柳宁又说:“你是说平真公主的皮囊最好看？那你怎么看柳班主？”清伶微微顿了一下。柳宁的这个问题，莫名让她的心口有些痛，甚至……比见魅还痛。

当柳宁还是柳班主的时候，清伶未曾认真看过她一眼，更别提。清伶甚至还害得柳宁遭受了那么多痛不生的刑罚。

柳宁变成平真公主后，清伶用尽全力讨好她，同她睡了几觉。

清伶忍不住反思:莫非自己对于柳宁的异样情愫，是基于平真公主的好皮囊，又或者是基于笫之？自己是如何上面前这个人的？

柳宁弯了弯嘴角，把手从清伶掌心里/出来，然后说:“我想念邻园旁边的胭脂铺了，你带我去买胭脂。”柳宁语气平淡，眉眼干净。偏偏这种无悲无喜的模样，却让清伶心脏猛地跳动，如同鼓擂。

在柳宁淡淡的神里，清伶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情。她是柳宁的，不是皮囊，而是柳宁这个人。哪怕柳宁变成白骨，她依然她。

清伶痴地望着柳宁，说:“好。”清伶叫女送上一套衣服，柳宁换上之后，清伶带着她去了胭脂铺。

胭脂铺掌柜的没变，只是伙计不见了，货物也少了许多。

掌柜的还记得她们，立刻上前来说:“两位姑娘，好久不见。”清伶心情颇佳，同掌柜的搭话:“好久不久，幸好这店铺没有毁于阿尔泰人之手。”掌柜的说:“仓库被毁啦，目前仅存这么几款胭脂，比不得从前了。两位姑娘今天想要什么？”清伶看向柳宁，柳宁说:“照旧。”清伶便说了两种颜。柳宁有些微的吃惊，没想到清伶竟然记得住号。但这种惊讶的情绪如微风掠过湖面，很快便再度平静下来。

掌柜的翻箱倒柜，找出可怜巴巴的半盒胭脂，摆到柳宁面前，说:“姑娘想要的两种颜，我这里只剩下一种了，就这一种都只剩一半。不知姑娘……”清伶看向柳宁，柳宁不说话。

清伶便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您再尽尽力，看能不能找到另一种颜？半盒也可，我们不在乎价钱，只想要两盒胭脂罢了。”掌柜的犹豫片刻，咬咬牙说:“好，我再给你找找。”掌柜的继续翻箱倒柜，清伶便坐在一旁等候。

柳宁倒不甘寂寞，这里摸摸那里转转，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清伶觉得，柳宁对胭脂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