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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段尽头。

“石家只能弃了。”裘宰相的语气肃穆，有点壮士断腕的味道。

柳宁的兴奋戛然而止。

赵湛罗列出来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连柳宁都觉得触目惊心。她自己内心深处也觉得石家做得过了火，可让她放弃石憧，她又似乎做不到……

毕竟石憧对她那么好。

毕竟那些事情是石家其他人干的，跟石憧没有关系啊。

柳宁皱着眉头，咬着嘴不死心地说:“真的不行吗？”裘宰相看着她什么都没有。

柳宁就懂了他的意思。

可柳宁还是觉得不甘心。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没有那么真实。她看不到还在受苦的群众，受不到普罗大众的悲喜乐。

她的世界很小，装完对清伶的情之后，还能装下一个石憧已经很难得了。

柳宁叹了一口气，说:“我懂了。”她向裘宰相告别，即将离开裘家的时候，遇到了裘信。

裘信很是疲惫的样子，像是从外面刚回来。

柳宁问:“你干什么去了？”裘信说:“我去未婚夫家提亲。”说完这句话，裘信幽幽地看了柳宁一眼，表情十分怨怼:“那未婚夫长我十岁，是个秃顶的书呆子。要不是为了把戏做圆，我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秃顶两个字的打击太强烈了，柳宁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裘信说:“还笑……我牺牲这么大，公主要怎么奖励我？”柳宁说:“你想要什么奖励？”裘信说:“我坐实了未婚夫的事情，公主坐实另一半，如何？”另一半，那不就是……柳宁愣住了，没有说话。

裘信笑了一下，说:“逗你的。其实我父亲昨天就把亲事安排好了……我今天出门，是去见九皇子了。”柳宁心里一个咯噔，说:“她叫你过去干什么？”

“她问我昨天的事情，我就把事情全部告诉她了——当然，那个包裹除外。公主不介意吧？”裘信说。

柳宁点点头，说:“为了得到她的信任，我懂。”裘信说:“公主难道不怕，我连包裹的事情也告诉她了？”柳宁说:“我相信你。”裘信放松地笑了一下，说:“为了回报公主的信任，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怎么样？”柳宁下意识屏住了呼:“你是说……！”裘信说:“是。不过在此之前，公主得先换个装。”第70章易柳宁在裘信的房间里换了身灰扑扑的侍卫装束。

裘信要带她去见石憧，以柳宁的身份是绝对进不去的，丫鬟也不行，小厮也很勉强，只有侍卫这个身份还算合理。

裘信嘱咐她:“看到什么都不能出声，也不要左顾右盼。我只能带你混进去，看一眼。运气好的话，你还能跟她说几句话。”柳宁点头说好，又有点儿担忧地问:“……表姐过得怎么样？”裘信犹豫了一会儿，说:“她被关在九皇子的牢狱了，九皇子曾经参军，对待俘虏很有一套，你知道吗？”柳宁的表情立刻变了，她想起自己身为柳班主时曾经遭受的酷刑。

在为难同类方面，人类处在了所有生物的最前列。柳宁遭受那些刑罚时生不如死，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连骨头里都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