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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云景听得很认真，到最后还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拱手道:“公主博闻强识，云景受教！”柳宁接受了十几年的现代教育，拿常识去诓骗古人，总觉得羞赧，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瞎猜的。有可能是这样吧……”

“此前也有人叫我分辨亲缘关系，我勉强试过几次，总觉得细节对不上。可公主这么一说，有些难题倒是刃而解了。公主不用谦虚。”云景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还知道几个判断亲缘关系的办法，不过也跟滴血认亲一样，有细节不符合。公主的说法启发了我，让我再想一想，应该能想出更稳妥的办法。”柳宁本也就没抱太大期待，听云景这么说，她也没有失望，只是说:“那就……再麻烦云大夫了。”云景说:“无妨，其实是公主给我的启发和帮助比较多。”在硬实力比不过赵湛的情况下，柳宁只能想到两个法子。

要么证明赵湛不是亲生的，要么证明赵湛里通外国。

第一个办法，柳宁不确定有没有用。她会这么想，纯粹是因为皇帝说了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你是我的女儿”

“你身体里着我的血”，潜台词仿佛是“但赵湛不是”。不过柳宁既没有证据，也没有人对她说上一辈的秘辛，她只能姑且这么假设着。

至于第二个方法，只能指望叶友醒过来，或者找到叶友先前给平真公主的证据。

从云景处离开，柳宁又回了邻园，正好看到大厅里指挥搬家的丫鬟。

柳宁叫她:“翠丫。”丫鬟应:“诶，公主有什么事？清伶姑娘和光姑娘出门买衣服了。”柳宁说:“我不找她们，我找你。你跟我过来。”说完，柳宁转身上楼，等着丫鬟跟上来。

第52章拉拢丫鬟将手头的事情给管家，一脸疑虑地跟着柳宁上了楼。

柳宁没去自己现在住的房间，而是据柳班主的记忆，选了一个一般来说不会有人踏足的杂物室。

杂物室里有很多灰尘，柳宁拿袖子抹去浮尘，对丫鬟说:“翠丫，坐。”丫鬟神情惊疑不定，说:“公主，您这是……”柳宁笑了一下，说:“你跟我几年了？”丫鬟说:“回公主，十八年了。”十八年……不短了。

柳宁说:“你很能干，这么多年，跟着我这么个废物，光替我擦股，你屈才了。”柳宁随意坐在椅子上，灰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在空中浮浮沉沉，被破窗而来的光一照曜，产生了强烈的丁达尔效应，把柳宁的侧脸映衬得格外高深莫测。

丫鬟搞不清楚柳宁的套路，惜字如金地回应道:“没有，我是公主的人。”柳宁斜斜地看她一眼，说:“这么多年，有没有喜过什么人？有没有想过离开？”丫鬟猝然抬头看柳宁一眼，这一次连话都不说了。

柳宁说:“趁我现在心情好，有什么想法赶紧说，我不会追究。再过一会儿，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丫鬟低头应道:“奴婢不走。”这是丫鬟第一次用这么规矩的语气跟柳宁说话，柳宁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说:“这是你自己选的。我要干一件大事，成王败寇，从今天起，你就真的跟我绑在一块儿了。”丫鬟毫不畏惧地望着柳宁，重复道:“大事。”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点儿探究。

柳宁就猜到了丫鬟背后的人。

刚刚穿越成平真公主时，柳宁搞不清情况，有那么两天不够骄纵，紧接着皇帝皇后就来敲打她，让她韬光养晦。

她去了一趟里，皇帝非要把/药给她。皇后让她继续装作喜女人。她不想收，何公公直接送到了府里。然后她连着喝了两顿药，跟清伶假戏真做了。

阿缪在府里住了两天，又被火灾得在众人面前面。紧接着皇帝让她真心对待“草原姑娘”，皇后又嘱咐她不能做妃做后……

种种事情加在一块儿，柳宁本来还不太能确定丫鬟到底听命于皇帝还是皇后，可她对于“大事”这么谨慎，就一定是皇帝的人了。

——至于皇后告诫不可为妃为后……或许真的只是莫名其妙的呓语。

通过这句话确定了丫鬟的阵营之后，柳宁心中有了计较。她说:“叶友的证据跟赵湛有关，追杀他的却是伪装成阿尔泰人的中原人。我去他家搜证据，是光在设伏。之后公主府就着火了。”柳宁慢条斯理地说:“你既然没有对我隐瞒佛经的事情，说明你没打算私藏。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这些，但你说不走，我就真拿你当自己人了。”柳宁表现得风轻云淡，其实心里有些发虚。

丫鬟沉默了一会儿，说:“佛经就在我房里，公主现在要么？”丫鬟跟了平真公主十八年，本就应该了解平真公主的各方面事情。佛经=证据，对于柳宁虽然是赌和猜，可对于丫鬟来说，是双方都已知的事情。如果柳宁猜错了，那么丫鬟很可能察觉不对。

丫鬟没见过“柳班主”，还不知道要往什么牛鬼蛇神上想呢。

柳宁悄悄握紧了拳头，背后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赌对了。

柳宁摇摇头，说:“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