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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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白围栅出现时,与车道平行的运河折了一个直角,切入私人庭院,中断围栅的连接,那是一道敞开的水闸门。闸门内,可见幽舟飘,岸畔垂柳像个打盹的摆渡老人,疲弱摇曳。
车子沿车道往前驶,路旁已不是小运河,换做绵延的漆白围栅。没一会儿,到了围栅入口大门。门大开,天地之手似的延揽访客。
松远将车子驶进雅家庭院,滚动的车轮过一片大草坪。草坪边界线上,横亘的荷生榆成荫,仍掩不住后方高耸的主屋。车子行至某棵榆树下停妥,松远回首,隐约听见少年低低的鼾声。睡了,就别叫醒。松远迳自下车,视线朝向雅家正门。
门厅站了个人,似乎等待一阵了。
“远!”那人大步跨下台阶,通过水池小院,急走而来。
松远也走过去。
“雅倬,好久不见了。”两个男人相互握手,拍拍彼此的肩。
“现在才到,搞什么耽搁这么久?”雅倬叨念,指指屋子一楼大窗。
“代代以为你了路,说你太久没来肯定忘了怎么走…”松远一笑,眼神往屋窗移。雨后斜在那儿折出一道虹,有抹影子隐隐晃动,瞬间消失,徒留孤虹。
“你居然还在开这辆车”雅倬惊讶带疑问,似乎比较想说“该进废铁场了”松远回眸盯著雅倬。
“你当年保养得佳,能一直不错,现在想买回可不只两千八百美元…”雅倬低哼一声。
“你尽管留著开,我不当嬉皮很久了。”年少轻狂总会过去,他早不穿牛仔喇叭、不留长发,更没时间手工染印写反战标语的t恤。
几年的外官生涯,让雅倬褪了嬉皮气,昔崇尚自然、无拘束的美好年代,只能当作是心中永恒的回忆。
雅倬叹了叹气。
“走吧,进屋再说。”走了几步,他停住,想起一件事,回望松远。
“你那个‘养子’呢?”无间断的友谊联系中,松远曾提过收养恩师独子的事…婚就为自己搞了一个“父亲”身分。
“‘年轻爸爸’这可炫了。”雅倬语气认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故意调侃。
“该说你有半点好运吗?”松远挑眉。这是什么好运?
“多明我从没当我是他的养父,我们像朋友。”他淡淡地道。
“你说那个孩子跟代代一样大?”雅倬半问,只是想再确定。
“今年十七。”松远脑海想起那个驾驶小船的十岁女孩…也十七了…大窗那抹倩影,的确姱修,有个成人模样。
“十七岁…难搞的小大人年纪。”雅倬皱了皱眉头。
“男孩倒好,你这个‘年轻爸爸’尽可能享受与你的男孩打球、亦父亦友的乐趣;如果是女孩,别说打球了,你随时得小心翼翼对待她的与纤细…能说你不好运吗?”松远笑了起来。
“看样子…代代给你找了不少困扰…”
“我哪有!”一个声音介入。
男人看不到来人,面面相觑。
“雅代…”雅倬连名带姓,缓声叫道,磨著耐一般。
女孩就是要等男人没了耐,才愿脸。
“我哪有困扰堂哥。”一只莫卡辛鞋击中松远头顶,落到地上。
松远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