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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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怪了!”芙玉偏偏更起劲地说:“汾城家世清白,有模有样的姑娘就这么多,我实在想不起来了…除非,她是在酒肆里卖唱的女子…”
“不可能的!她气质高雅,像无瑕的白玉,一点风尘味都没有,不可能是卖唱女!”他马上反驳。
“反正在你眼中,她样样都好。”她不服地说:“可是你也看见的,我们慧梅也不输给她吧?”宗天无言,不想评论什么。
“瞧你那惑的样子,都不像我的大哥了。”芙玉突然想到说:“唉呀!
你把她说得来如影去如风的,她会不会是狐仙女鬼变的,要来摄你魂魄呀?”
“都科学时代了,你还信这一套,真是荒谬!”宗天斥责着。
虽然如此说,但芙玉的一番话一直在他心头徘徊。自幼他也听了不少狐鬼幻化成人,来报恩或复仇的故事,而她那不似人间俗品的气质,倒像是有可能由天地之气孕育的…
无论她是人、是鬼、是狐,他都想再见她一面,解开所有的谜底。
湘文坐在桌前画着龙舟旗的草图,正方布面,两条呼风唤雨的金龙,衬着绛红银边的底,好不热闹。
但这热闹,绾不住她内心的那一份愁思,好几次她掷笔叹息,望着窗外,静静地发愣。
依着农历时节的百花记事,现在应是“蔷薇蔓,木笔书空,棣萼韡韡,杨入大水为萍,海棠睡,绣球落。”杨入大水为萍…萍无,四处飘泊,聚散不定,她脑海中浮起了宗天的身影。
他天生的开朗,笑容里的潇洒,昂藏男子的魅力,还有那形于言表的热情,话语中的情不自,都在在地冲击她的心。
两年前宿州镇一别,她以为已沉埋于底的记忆,竟在见到他后破土而出,而且成了发芽的种子,快速窜出,着光,阻止不了地枝长叶。
她已是要成亲的人了,怎能在心里念着另一个男人呢?而那男人还是二姐长久期盼的如意郎君。
她其实什么也没做,还尽量躲开他,怎就彷佛是一团麻了呢?
“…终是笑脸相望的莫愁蓝,终是不再相思的解忧蓝。”湘文用无声地唱着他改过的歌词。
有人轻轻拍她的背,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二姐。
“你这红真美,但恐怕买不到,要染坊另外染了。”湘秀看着龙舟旗说。
“不用那么费事,只要掺些金葱线及银葱线,不但能达成效果,而且还能在太下闪闪发光。”湘文解释说。
“还说不费事?金箔和银箔就够麻烦了。”湘秀说。
“不麻烦,我一个人就够了。”湘文说。
“嗳,其奇怪,我们范家女孩没一个刺绣好的,就你的手特别巧,人又特别聪慧。”湘秀坐下说:“好在娘把你藏得好,不随便让你拋头面,否则不是媒人婆将地踏出坑来,就是要求你绣花的人挤厅堂。”
“我还希望能借自己的手艺赚些钱呢!”湘文说。
“赚什么钱?我们范家又不穷,而且你的嫁妆早预备好了,嫁过去的夏家又是地方首富,一辈子吃穿不尽,你哪会缺钱呀?”湘秀好笑地说。
“你不晓得,大城里很多新女都是这样的。她们讲独立自由,不仰仗自己的家庭及丈夫,一方面发挥才干,一方面维护人格的尊严。”湘文认真地说。
“你怎么老有一堆怪想法呢?一定是璇芝姐教你的。可她不一样呀!她是大学生,有学问的;而你订过亲,今年重节服丧,就得嫁人,别脑子胡思想了。”湘秀忙告诫说。
“你觉得嫁给不认识的人,是对的吗?”湘文又问。
“拜托,我的好妹妹,别再提这问题了!你十年前就成了夏家人,对方也年年送礼来,媳妇长媳妇短,未婚夫夏训之的名字也听腻了,怎么叫不认识呢?”湘秀说。
湘文知道,很多事是没办法厘清的。
她只有换个话题说:“别谈我了。你比我长,你若不嫁,我是不会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