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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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俐云勉强妥协的情况下，苏霁人娶了心的女孩。

婚礼低调，拒绝媒体采访，除了苏家亲友，没人知道新娘的模样。

然而，恋和婚姻是两回事，一是两个人一起作梦，一是两个人一起过子。对男人来说，结婚是多了枕边人，对女人来说，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阶段。

苏氏是个大家族，各个家庭在高级住宅区内分散居住，苏霁人一家人口简单，罗百粤婚后带着妹妹搬进来，苏霁人辟了一间房给罗妙靖。

夫俩月归来没几天，在早餐桌上，王俐云便质问儿媳。

“你怎么都睡那么晚才起来？”罗百粤闻言一愣，脸红。

“因为…”因为她的丈夫本不若外表的斯文，学生时代的抑在婚后全数解，热情的程度，让她几乎要怀疑丈夫被掉包了。

苏霁人很镇定地喝着果汁。

“这几天有她喜的影集，看得晚了点。”

“要看也要有节制，丈夫一早要出门上班，当老婆的应该送他出门，睡到七晚八晚像什么样子？”

“对不起，我会改进。”罗百粤唯唯应声。

苏霁人推开餐盘。

“我出门了。百粤，来帮我打领带。”他走到玄关，看新婚子走过来，为他系上领带，他垂眸注视她，表情古怪，她红着脸回瞪他，匆往他膛捶一记，他笑出声。

“是我不好，害你睡到七晚八晚。”

“我就叫你节制一下嘛，哪天爬不起上班怎么办？”

“我已经有节制了，是你体力太差，欠锻炼。”他搂住她，享受片刻的亲密。

“妈很想要个长孙，我们得好好努力。”

“小孩又不是说有就有的。”她嗔他一眼。

“大堂哥还是会为难你吗？”苏家大伯的独子不成材，于是刻意栽培他这个侄子接班，大堂哥对此非常眼红，常在工作上故意扯他后腿。

“免不了的，我能应付。你也别闷在家，陪妈到处走走，逛街或者喝下午茶，想买什么尽量刷卡。”他戏谵道:“我们夫分工合作，我赚钱，你花钱。”

“我只希望你天天回家吃晚餐。”他宠纵容的口吻让她心头暖暖的，可是婆婆并不希罕她陪。她咬。

“霁人，我…”话到口边又缩回去，她不喜背后说人长短。

“霁人！这瓶红酒顺便带过去给你大伯！”王俐云快步走来，他们不约而同地迅速分开。当他们太亲密时，婆婆总是显得醋意十足，他们于是有了默契，在房间之外扮演一对相敬如宾的夫。

一个过度依赖独子的寡母，像婚姻里摆不了的第三者，见不得他们融洽。罗百粤不明白的是，婆婆也曾为人、为人媳，为何不能用同理心来接纳她？

王俐云笑容面地送儿子出门，回头面对儿媳，脸沉下来。

“明天晚上的餐会准备得怎样了？”

“堂嫂她们已经选好外烩了，也跟饭店订了点心。”

“嗯，这是我们苏家女眷例行的聚餐，这次是你二堂嫂办，下次就会轮到你，你好好看着学。”王俐云打量她身上朴素的家居服。

“去买点漂亮的衣服首饰，别让人说我这婆婆吝啬，不让你打扮，可也别花太多钱，霁人养家很辛苦的。”听起来是好意，却着实刺耳，罗百粤忍住不快，应声:“是。”王俐云转身上楼。

“你妹妹就别参加了，她不姓苏，是因为你才能住在这里，你懂分寸吧？”罗百粤气往上冲，咬牙忍下。一个没有嫁妆、还带个病人进门的新娘，能博得婆婆几分尊重？丈夫婚前承诺的保障，在婆婆眼里全是她贪得无厌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