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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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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成亲?他真的不懂,看阿玛老被额娘吃得死死的;多名哥哥也不知是否因为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对另一半也是畏畏缩缩的。娶有什么好?娶个人来管自己吗?

再说到女人──甭说额娘,那些出身王公贵族的嫂嫂们,可是琴棋书画样样通、规矩礼教皆宜,但在相夫教子时却又是另一副嘴脸,不见气质,倒像泼妇骂街,不过一旦有外人到访,她们又成了温柔甜美的福晋,女人的善变虚伪,真是莫过于此了。

当然,还有那些调皮到令人头疼的小小娃儿,简直是灾难。

所以“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是几个哥哥私下常挂在嘴上的至理名言,并要他独善其身,是谓聪明也。

沉浸于思绪中的他,竟走到御花园来了,而就在假山上的御景亭上,站了三个人,从背影及衣着看来,应是两名太监跟一名拿着扫把的小女,三人全仰头看天?还是看前面的那栋高大的树?

突然间,三人惊喜的大叫“下来了!下来了!”什么东西下来了?他不解的看过去,但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片飘零的落叶在暖暖的光下随着风儿打转一圈后,缓缓落地。

“呵呵呵…我赢了,赢了!”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陡起,他看到那名小女雀跃的跳了几下,两名太监双肩一垮,分别从袖口里拿了不知什么东西给小女,接着就摇头晃脑的往前走了,不过两人的谈话声倒是顺着风儿传到他耳里。

“真是的,怎么可能每次都输?”

“就是,每片叶子都那么听她的话,我这个月的薪饷都输光了…”叶子会听人话他好奇的走向亭台,见那名女正低着头转过来,而她身后的地上画了三个大圆,其中有一片落叶就落在最旁边的那个圆上。

夏芸儿腋下夹着扫把,双手正数着两名太监输给她的碎银子,脑袋里想的是她还得存多少银两才能打通关节,找个有力的人士以“有碍观瞻”、与这美丽雅致的御花园严重不搭为理由,让她出回家去。

由于太专心想这个问题,她低着头往前走,没想到竟撞到了人,碎银子掉地,她想也没想的就开口大骂“这个皇是怎么了?老是有不长眼的人!”御沙浓眉一挑。没想到一名小小女,口气这么大。

她蹲着在地上猛捡碎银子,却看到一双黑皮靴动也没动的杵在原地“喂,你懂不懂礼貌啊?”她抬头斥骂,却倏地住了口。这男人怎么长得粉雕玉琢、俊美得不可思议?

她直觉的站起身来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矮得可怜,只到他的胳肢窝而已。

御沙则被她那张丑脸给怔住了,除了八字眉外,她的眼皮肿个包,脸上又是黑痣、又是青胎记,鼻子上还有小瘤,这张脸是被马车辗过还是怎样?

夏芸儿的视线很快的被他身上尊贵的黄马褂给引住了。马褂中以黄马褂最尊贵,非皇上特赐不得穿戴,而这是有勋绩的军将或文官才能有的殊荣,可见眼前这名卓尔不凡的男子绝非泛泛之辈。

但又如何?他挡了她的路!

“看够了没?看够了,请尊驾移动一下尊脚,我的银子就卡在您的双脚间。”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还带了点小小的挑衅,他怎么看都觉得与这张丑得过分的脸不搭。

“怎么,我长得丑,所以说的话人也听不懂了吗?”她的火气他听出来了,若是以往,他肯定转身就走,但她声音里有股活力,比那张丑脸更引人注意。

他将脚移开,看着她捡起碎银子,嘴里还念念有词,但突地像是想到什么,她再次抬头,这一次他注意到了,光投在她仰起的脸上,而那双眼眸熠熠发光,竟然相当的引人!

“你一定很有钱吧?”夏芸儿见他不语,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算了、算了,我在想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秀女,你一个立下汗马功劳的黄马褂,非富即贵,当然不可能跟我赌落叶落在哪一区了。”

“你是秀女”难不成就是那名丑得出名的秀女?

可是──他不解的看了仍挟在她腋下的扫把一眼,看得出来,那把扫把都已经成了她身子的一部分。

“惊讶吧!”她一副也很受不了的站起身来。

她扫地扫了一个月的哀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诉苦的好对象了。

“我也觉得很离谱,皇里没女吗?女是从外地买来的吧?我再怎么说也是九品文官的千金耶!”她愈说愈生气。

“可你知道文公公是怎么说的?他们是帮我爹娘的忙,因为我这副模样绝对嫁不出去,会吃垮他们的,但我在里吃上三、四十年绝不成问题,刚好扫这儿的老女年纪大了,所以他们‘好心’的让我替补,反正我在里有得动、有得吃,不会太短命的!”她咬咬牙“但最让我吐血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一扬眉。

“这里的美人多得数不清,争奇斗、争风吃醋,我一定会听到很多很丑陋的事,他们说啊,届时,我还会庆幸自己长得这么丑,可以置身事外。”御沙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他怎么会站在这儿听一个不顺遂的秀女大吐苦水。不过她的声音抑扬顿挫,活力十足。但最令他不解的是──这张添加了许多外来物的五官,在这么高低起伏的声音下竟然维持一样的表情,一副就是倒了八辈子楣的顾人怨脸,可那双璀亮的眼睛就不同了,像会说话似的,有怨、有气、有无奈,甚至泛起盈盈水光…

御沙愈看愈觉得不对劲,黑眸微眯,再细看她的肤,在光的投下,她的皮肤有着不自然的蜡黄,眼睛周遭的肌肤竟然完全不会动,难道…

“我扫了一个月了,天天就拿扫把,而且也只准扫这一区,因为另外那边是很多嫔妃赏花游憩之处,他们说要是看到我这模样,把嫔妃们吓病了可怎么办?所以我就扫这儿扫那儿,扫到连片落叶落到哪儿都看得出来了!”星眸闪动着委屈的泪光,手指着亭台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