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重见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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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骨碌而起,走至窗前,把窗门推开,探首向外一看,见三条人影,像夜鹤似的自屋脊飞落地上,同是向东疾而去。
他赶忙回身穿上衣服,再探首外看,又见五六条人影,距他窗户约十余丈,风驰电掣般也向东而去。
他心奇怪,暗忖:“这穷乡小镇,那来这么多武林高手,莫非发生什么大事。”他走出房中,至他姑姑房门外细听了一下,告诉姑姑他要出外一趟,但静悄悄地,他想:他姑姑可能仍在睡着,不忍惊醒她,正返回房中,由窗口穿出。
但他刚走出二步,忽闻他姑姑喝道:“童儿那儿去?”他急忙煞步,回头一看,原来他姑姑也正在倚窗外望。他走至他姑姑窗下,道:“有很多人向东奔驰,前面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以为你没有醒,想先去看看。”
“我早知道了,你稍等一下,我与你同去。”回身略整理了衣衫,纵出窗口,向东急驰。
二人行约里许,忽见前面官道旁的麦田中,围着二十余人,大部都是和尚。
金童道:“他们可能又想抢别人的宝物。”奔月嫦娥道:“也许在围玫他们的仇人。”二人继续前走,金童运目前去,道:“那些和尚不都是少林寺的么?啊!勾命差也在那里。”他拉住他姑姑的手,低声急道:“勾命差是酆都门的堂主,小心别把他吓跑了。”
“对!”奔月嫦娥反拉了金童的手,同自蹲下,道:“你认识勾命差?”
“认识,他很怕我,我们就在这里把事情清后再去。”忽闻一人道:“阿弥陀佛,施主,难道还要贫僧等动手?”金童道:“姑姑,那说话的和尚就是悯世大师。”又闻一人沉声道:“只要你们能把我们四人同时击倒,否则,别作梦!”悯世大师道:“你们已有二人被击昏厥,再要将你们二人击倒,还不是举手之劳。
那人沉声答道:“就试试看吧!”金童心头一震,立即站了起来,运目前看:但被众人阻止视线,看不见那答话之人。奔月嫦娥也跟着站起,急道:“你在干什么?”金童急道:“那答话之人好像是古道老叟?”
“啊!”奔月嫦娥心头也震了一下,急道:“我们赶快去看看!”二人即急抢步前走,从人丛的空隙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乍见之人,都惊异万分,尤其是金童,除惊异之外,尚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心房剧跳,暗道:“她?她也在这里,她是谁?她不是要往山寻她丈夫么,怎么数天了,只走了那么一点路?且不北上而南下?”原来二人看见被众人所围的有五人,除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王一帖外,尚有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五岳神丐和王一帖,都身血浆,昏厥在地,翻天一掌右手紧扣着那女腕脉,左掌贴在那女的脑后,古道老叟在翻天一掌的左旁,站成前弓后箭,准备与敌相拼的势子,二人都头发蓬散,汗落如雨,脸上肌不时在动,四目如火,不停地反复扫。
但见那少女,虽被翻天一掌扣着碗脉,脑后被人用掌按着,生死只隔一线的情形下,却一点也不恐惧,也无愤怒和痛苦之,生像没事人一样,双眸回转,环扫四周,天真之态,悠然自得。
姑侄二人乍然出现,场中二十余人都不由一愣,九个和尚齐宣一声佛号,同时挪身错步,成一半月形,把二人挡住,个个手执兵器,目寒光。
金刚殿主持悟灵和尚冷然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二位会自投罗网。”金童淡然遭:“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悟灵和尚道:“大魔头离恨天君的传人金童。”金童道:“你们认识青衫剑客金瑜么?”奔月嫦娥一拉金童的手,道:“暂别理他们,我们先看看吴爷爷的伤势。”金童点了点头,闪过众人,越向古道老叟等处。
悟灵冷哼一声:“不必急,到天堂时再看吧。”金童猛然使出一招“落花追魂”指风如箭,疾而出,吓得九人都急忙向两边闪避。
奔月嫦娥趁九人闲避之际,运掌护,一个箭步,冲向古道老叟身旁,金童却站在原地未动。
古道老叟早已不认识奔月嫦娥了,见她冲来,以为她要乘机袭击,陡然怒吼一声,双掌“砰”的一声劈出,劲风呼啸,有若江涛。
奔月嫦娥未料到古道老叟会猝然发难,心头一震,惊呼:“胡叔叔…”急忙向左斜避。
古道老叟这一掌是含愤而出,劲道何异千斤,饶是奔月嫦动作捷,但在毫无防备之下,也无法避过“啪”的一声,正中奔月嫦娥左肩,被击得肩骨臼,踉跄后退。
少林寺罗汉殿主持悟明和尚见状大喜,机会难得,低宣一声佛号,一招“罗汉传灯”打出一记足可碎石的拳风,疾向奔月嫦娥撞来。
眼见奔月嫦娥将死在悟明拳风之下,说时迟那时快,陡然,一声怒喝划空,同时人影一晃,紧接着暴起一声巨响,顿时,黄土四,麦苗飘飞,悟明的身子凌空翻滚,金童轻落奔月嫦娥身旁,众人脸大变,惊悸万分。
这突起的事端,酿成场中五种不同的心情,少林和尚、勾命差等惊恐失措,古道老叟与翻天一掌,悔愧疚,金童怒,奔月嫦娥悲伤,那少女一片茫然。
金童一手扶着摇晃倒的奔月嫦娥,双目似要出火来,对悯世大师等怒道:“自命为正派人物,却偏作宵小之事,若非我出常及时,那还了得,哼!待会再与你们算帐。”金童一招“落花追魂”退九位和尚时,本跟他姑姑同时往援古道老叟,但因他尚不知五岳神丐等已释误会,一时念转,让他姑姑先行一步,如古道老叟仍与以前一样恨他,就不必多管闲事了,再则,他站在圈外,还可以影响敌人的心理,不敢贸然向古道老叟等出击。
不料,古道老叟竟不问青红皂白,猝然向他姑姑猛击,气得他心房裂,霍然凌身而起,向前急扑,至途中时,陡见悟明和尚发拳偷袭,怒喝一声,发掌封挡,在干钧一发之间,救回他姑姑命。
他扶着姑姑,转向古道老叟道:“你的心好狠,我姑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今天你如不说个明白,我金童决不…”被翻天一掌扣住腕脉的少女,突然惊“咦”一声,打断金童的话尾,急道:“你就是金童?”金童冷然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金童,姑娘你不是要往山找你丈夫,何以还不去?”少女左手只轻微一甩,即甩翻天一掌的扣拿,急忙碎步向金童走来。
翻天一掌一愣,再把把她拿住,但手至中途,又缩了回来,站在原处不动。
少女走至金童身前,双眸由金童的脸看至脚,由又脚看至脸,半晌才道:“你真的是金童?”金童此时的情绪很坏,无心与她闲聊,不耐的道:“当然是真的,姑娘是否又没有了盘?”原来这少女,就是在中岳饭店,吃了饭无钱付帐,差一点被人押入院,金童送她盘的少女。
她听了金童的答话,高兴得一把拉着金童的衣袖,双脚蹦跳,道:“啊!好了,快带我走吧。”金童茫然道:“带你走,去那里?我没有工夫带你去山找你丈夫呀!”少女道:“我的丈夫就是你!你带我到什么地方都行,不一定去山。”金童闻言,不由好气又好笑!而又含羞,暗道:“这姑娘娘长得那么漂亮,不意竟发了神经病,真可惜。”金童,道:“我们素不相识,怎会是…这种事怎能随便说?”奔月嫦娥也觉得这姑娘有点怪,忍着肩骨臼的剧痛,道:“姑娘贵姓芳名,你怎么说他是你丈夫?”翻天一掌嘴道:“你这姑娘莫非是霞儿?”那少女道:“我不叫霞儿,我姓柳名绛珠。”翻天一掌道:“我不是问你,是问他。”一把靠在金童肩膀上的奔月嫦娥。
奔月嫦娥冷然道:“是又怎么样?”古道老叟赧然道:“啊!我该死,怪不得你叫我胡叔叔,我该死,真该死。”向前走来,道:“伤得怎样?让我看看。”金童陡然右掌平举起,怒喝道:“站住!”古道老叟一愣,立即原处站住,呐呐地道:“我…我刚才是…”金童未等他将话说完,又喝道:“你别说了,你们的诡诈心机,我早已悉,我若不念在你们曾有恩于我,早把你们劈了。”古道老叟闻言,不又惭愧,而又愤怒,冷笑道:“好没良心的家伙!”
“我什么地方没良心,在冥谷时,你们两次三番的害我,我没有找你们出气,还算没有良心?”提起冥谷之事,古道老叟顿时赧然垂头,悔恨地暗自长叹,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