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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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他放开了她。而她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就这样不言不语。终于——“我先走了。”她拿起帐单。

“不用，我来就好。”他望着前方空空的椅子，伸手拦住已走至他身侧的她。

她没有争辩，轻轻放回了帐单，而后默然离去。

群毅失神地望着桌上的咖啡杯，不又问起已在心中自问了个把月的问题:为什么不去找她？

为什么不像前阵子一般，夜夜着她？

或者…为什么不能恢复往昔两人相处的方式？

为什么不能忘记“假结婚”？忘记曾经“同居”的甜生活？

其实答案，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若他放任自己再去找她，两人的关系顶多只会回到原点、恢复十年来的相处模式，然而这不是他所愿意的，也不是他所能够办得到的。

他再也不能着她，却夜夜守着孤寂独眠了。因为，他想要得到更多。

他想和她朝夕相处；他想和她厮守终老。

他想和她同享喜乐；他想和她分担忧愁。

月星辰共赏；青山绿水同游——｜所以，他只有等待。

等待，直到她——理清自己的心，认清情的面貌。

等待，直到她——正视这段情，明白他的。

纵使这样的等待令他身心枯槁，但他仍愿意如此相守，只求有朝一能得到她全心全意的回应…

她步出咖啡馆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踯躅。

为什么他不来找她？

又为什么他眼中的伤痛那么深重？

为什么她那么期盼他的出现？

又为什么她只能被动地等待？

她望着玻璃窗上的身影，忽而福至心灵地想通了:“他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他啊！”她随即拨电话向筱筱代一声之后匆忙地回到了家。找出群毅在拍结婚照那天为她挑的衬衫、牛仔换上，然后坚定有力地告诉自己:“走吧，别害怕！我要为他准备一桌丰盛的菜肴，让我们两个人都能好好地享受一下！”走出家门，她急忙朝超级市场狂奔而去，脸上的笑颜，一如霾多后乍现的太，灿烂如花。

她完全漠视发自心底的另一个声音:为什么你要去找他？

为什么你那么期盼他的出现？

为什么你要为他作饭？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在超级市场拉拉杂杂地买了许多时鲜，包括鸭鱼及各式蔬菜水果。尤其是柳橙，她买了整整一大袋，准备做一大壶他最的冰凉柳橙汁。

兴高采烈地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她开车直奔他家。一路上，瘫痪的通虽阻碍她的去路，却挡不住她飞扬的心情。车中弥漫着她最的歌——陈淑桦“的进行式”:allth。sel。nelynightsl。nelynights，l。nelynight多么难捱，过的人都明白那种孤单的觉，到今天还在。h！l。nelynight，l。nelynight心情多坏，过的人才明白挥不去也甩不开，是伤悲的情怀——她随着歌声低，不知不觉已来到褚群毅的公寓门前，她把车停妥，吃力地拿出放在后座的大小袋子，摇晃着身子走进公寓大门。

“别哭，会没事的，别哭。”褚群毅搂着泪面的江宜从房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