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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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许久，一路上，褚问风都冷着脸，没说半句话。

巫蓁望着车窗外飞掠的景物，心一阵一阵地痛。

他想带她去哪儿呢？想怎么处置她？他有多恨她？

一连串的问题，她不敢问，也不想问。

原本那么老实善良的人，她从没见他有过凶恶的表情和眼神…他一定很恨很恨她吧？她越想越难过，眼睛刺痛发热起来。

“你不要哭！再半个小时就到了。”巫蓁被身边人吓了一大跳。他不是在开车吗？怎么有办法注意她…她咬牙，不敢哭。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住，她眨眨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带她到问风国小？

褚问风还没开口，她已经开了门，下车。

巫蓁跑了几步，到校门口。

现在是傍晚，学生都回家了，有几个附近的居民进出校门，多半是来运动的。

巫蓁怀念的摸摸校门口旁的石墙，听见褚问风冷声说:“跟好。”她没答腔，但听话的默默跟着他走。

褚问风领着她走到三年六班的教室门口才回头。

“巫蓁，罚你在这里说三十六次“我不要当骗子”说完我就原谅你。”她张大嘴，呆掉。这…是什么处置？

“你不想让我原谅你吗？”褚问风扬声问，脸又板了起来。

“想！”她立刻反应，被他原谅，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望。

“那还不赶快过来？”走到他旁边，巫蓁颤声开口。

“我不要当骗子。我不要当骗子。我不要当骗子。我不要当骗子。我不要当骗子…”最初，她的声音很小，但慢慢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昂，喊过二十次后，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在嘶吼，仿佛要将所有悲愤与委屈、期待与盼望全喊出口。

“…我不要当骗子。我不要当骗子。我不要当骗子！”她喊得好用力，眼泪滚出眼眶，本没数究竟喊了几次，只是心想着，如果她的人生可以有别的选择，她真的不要、也不想当骗子！

她喊得声嘶力竭，喊到褚问风紧紧抱住她，陪她泪，不住地轻声安抚她。

“够了，可以了。超过三十六次了，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了…”

“问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抓紧他前的衣服，泣不成声。

“没关系、没关系，我原谅你，所以，你也要原谅自己。”他亲吻她的脸颊。

“问风…”

“嘘，别说话，接下来换我说。”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心疼的抹掉她脸上的泪“其实，我才是最大的骗子。”褚问风笑得有点无奈，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要对谁坦白事实。

“呃？”看她呆滞，他顺顺她的发，拍了拍她的脸。

“清醒一点。”他将眼镜拿下来，目清亮。

“我本没近视，眼镜却戴了二十几年，理由很简单，小时候我被女生搔扰得很烦，干脆戴眼镜装书呆子。这个谎，我说了二十几年。”

“你…没近视？”她无法相信，记忆里那个高年级的学长，也是一副黑框眼镜，所以…他从国小就贯彻决心说谎？真是好有毅力的…骗子！

“对，我没近视，两眼视力都是1。2。”

“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