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囡仔梦醒话从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这么说…”小桂猜测道；“阵式其实是蛇天女布置的啰！”端木晓云颔首道:“据蛇天女的说法，只阵并非一般寻常的象易数理阵法，而是一种结合巫术、咒语和剧毒的歹毒奇阵。当初她在布设此阵时，曾经说过，除非识得此阵来历，否则一般研究机关阵学知人，本不可能破解这座阵法。”小桂得意道:“那个妖女连命都卖给我们了，她说的话哪能相信。更何况，我们几个人之中，有谁只是寻常一般人种？所以，很抱歉让婆婆你的希望落空了！”

“蛇天女死了？”端木晓云不太意外:“我早说过了，那个女人靠不住，可惜他不相信。”

“你说谁不相信？伍崇煌吗？”这小鬼明诘问。

端木晓云淡淡一笑，顾左右而言他:“看在你仍然叫我一声婆婆的份上，能不能答应婆婆，放过本主？”小桂神倏沈，断然道:“不行！”

“婆婆是在求你。婆婆已经有三十多年，不曾求过任何人了！”她平静的语言中，有着太多的沉重。

小桂深刻的望着她，伤道:“你应该很清楚，姓伍的他用何等狠歹毒的方法，设计我爹、我娘。你应该还记得，他是如何对付的我娘、对付君家。你可知道，为了洗刷自己和君家三代的沉冤，我娘自毁容貌、饮毒成哑，至今仍然尚未复原！这些仇、这些恨，换做发生在婆婆身上，婆婆你告诉我，你能就么饶过陷害自己一家三代、迄今仍未罢手，仍旧想要取我命的人吗？”

“我清楚、我知道。”端木晓云面痛苦之，沉重道:“正因为我都清楚明白，所以才会尽力设法自武林联盟的地牢中救出秋彤。我也想设法弥补已经发生的错事，只是…，太晚了！”

“是你救出我娘的？”小桂为此大震动。

端木晓云苦笑道:“不然，你以为是谁？秋彤毕竟是我和玉女从小一手带大的，她就像是我亲生的女儿一般啊！我能不救她吗？”小桂神变得郁，以一种冷静而且抑的口气，深恶痛绝的责问道:“那么，你为何容许姓伍的那个下胚子，以此事为要胁，迫我娘改嫁给他？在我娘不答应，那痞子翻脸后，你又为何纵容他将我娘关入星月的地牢？得我娘不得不冒死逃亡，得星姥姥舍生掩护，才让我娘逃出魔掌！为什么？你说啊！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小桂如此的说话口气，反令他看似平静的情绪下，生出一股更加强烈、迫人的气势。

端木晓云面对着小桂，觉自己仿佛正置身于暗汹涌的宁静海面，随时有着不可预测的覆顶之危！

一股无法遏抑的悚然浮上端木晓云的心头，令这个年逾甲子、看遍人事沧桑的童颜妇人，愕然无言的瞪视着小桂。

半晌，端木晓云方始喃喃自语道:“孽啊！一切都是孽啊！”泪水涌上这名外表依旧丽的老妇眸中，只这刹那之间，她竟恍若衰老了十几岁，连身形都不伛偻起来。

小桂见她如此黯然神伤，心中不有些不忍，于是态度稍缓，正拟出言安…。

端木晓云面一整，强颜笑道:“囝囝，恩怨分明才是个好男儿，婆婆不怪你。适才，你师兄所解围的那名青衣妇人，就是‘星姥姥’端木玉女。她为了你娘、为本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来，你可得好好孝顺她。”听见端木晓云慈祥呼唤着自己的名，小桂内心蓦然一震，这声亲匿的“囝囝”唤起了他幼时犹自颠簸学走时的遥远记忆！

三岁之前的往事，电光石火般掠过小桂脑海，往事历历如新。

那是一段充乐与宠的亲密时光“星月”的深宅内院、庭园花圃，无一处不曾留下小桂顽皮的足迹和童稚笑语！

那时，在玉秋彤忙着处理中事务时，陪伴小桂嬉戏，看顾他小小身影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月婆婆和星姥姥，以及刚才那位“漂亮阿姨”──昔星月的刑堂掌法“落霞剑”花零。

小桂神情动的环目四顾，这时，他不仅认出了苍老许多的“星姥姥”端木玉女，也认出了全力维护着端木玉女的两名白袍女，他还记得那是“两朵花阿姨”

…

，是的，叫芙蓉和百合！

她们二人是端木玉女亲传之徒，无怪乎，现下她们拼了命也不让伍崇煌与其所属伤害功力不济的青衣老妇──端木玉女。

小桂还认出了另一人，那是一开始便和端木玉女联手抵抗伍崇煌攻击的女之一，小桂记得她是昔星月四使中的“电阿姨”好像姓金…。

端木晓云望着小桂不停变化的神，语带落寞的惨澹笑问:“囝囝，你想起来了，是不？”小桂眼眶中泪光隐隐，无言回望着她。

端木晓云凄笑道:“你方才责问的是。眼前同室戈，究竟所为何来？这一切到底为的又是什么？婆婆告诉你，人生有些事，是不能够犯错的。一但我们犯下那些无法挽回的错误，可怜连自己都不能面对，只有无奈的一错再错直到沦落谷底，才在无限的痛苦和悔恨当中醒悟，这样的错，必须以一生的时间来忏悔，也唯有死亡，才得解内心深重的罪恶…。”说到这里，她轻嘘口气，伤道:“囝囝，婆婆就是犯下了这种无可挽回的错误。所以伤害了你娘、伤害了玉女，伤害了许许多多的人，你能原谅婆婆吗？”小桂像是颖悟了什么，出奇平静的凝望着端木晓云，缓缓的点头、再点头。

“谢谢你！”端木晓云释怀一笑，泪眼蒙道:“记得代婆婆问候你娘。”小桂愣了一愣，端木晓云却在一声长啸中，闪身扑向伍崇煌身傍。

“主，快走！”

“什么？”端木晓云金龙拐杖倏挥，独力拦下客途、花零、端木玉女等人的攻势，催促着伍崇煌。

伍崇煌猛辣道:“不！本要杀了他们。谁也别想赶我离开星月！”端木晓云厉声道:“大丈夫要提得起、放得下，否则如何一统天下？你难道忘了你爹的代，若是时不与我，该走则走，切莫眷恋，以免妨碍了更长远的计画！”仿佛在为端木晓云的话背书一般，大厅近门口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

那是正与无垢拼战中的星月四使之一，在“七曜剑法”下横尸就戮时，所发出的最后悲鸣。

“还不快走！”端木晓云再次陡然大喝:“蜃楼沙阵既然失利，你以为光凭星月这点人力，足以应付得了风神四少他们？”先时，客途已经察觉到，小桂和这位童颜妇人似乎有意遣开旁人进行密谈，所以双方才会将人全部赶到这边混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