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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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漠北一带(相当于现在的外蒙古)科布多河西侧的察干诺尔,地高山险,是观察西突厥的最佳地点,在其中一处不引人注意的暗角落躲着两个人,虽然他们一身突厥兵的打扮,但由其不同蛮夷人俗不雅的伟岸气质,可看出他们的与众不同,特别是其中一位威风凛凛、傲骨嶙峋的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王者的风范,一张如刀凿般的脸,五官突出立,是那么的威严,不容侵犯。
由他们的视线望去,一个个类似现今蒙古包的营帐被营火照耀得灯火辉煌,这在现今战云弥漫的时期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正在度庆功宴。
本来的结果不是这样的,自从东突厥被大唐灭于回纥后,一直以来,西突厥也只是大唐的手下败将,这回怎么会碱鱼翻身,竟将大唐反击得落花水、惨不忍睹?只怪这次出兵前夕,大唐主帅周似海突然身受剧毒,以致病重体衰,使其军心深受打击,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常的事情发生。
那名男子以深富磁的沉稳嗓音低声对另一人说:“替我把风,若一个时辰没见我出来,就不用等我了,保住命要紧。”
“可是…”
“别再说了,这是军令。”他刚毅有力的回驳他。
“是。”那名男子眼眸中充了自信,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隐约在他角漾开来,随即他以其锐的身手、绝顶的轻功,像风一般的速度向灯火通明处迈进。
另一人看着他极俐落洒的背影,心中不叹道:“真不愧是“诸葛四郎!”诸葛骏,愿你成功。”诸葛骏一回营就躲在帐内喝起闷酒,他并不因为此次行动成功而到兴奋,只因身负重责的他,还有许多事在等着处理,这令平时逍遥惯了,喜随心所的他觉得绑手绑脚,极不自在。
真该死,既然已答应风似海的恳求,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了,唯今只求早些旗开得胜,得以重返故里。
想想回去又如何,诸葛四郎中就剩下他一个王老五,打着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光,回去只有受刺的份儿而已,若不是想去瞧瞧他最疼的小侄女…诸葛翩翩,他才懒得自找苦吃呢!
你们或许不相信,像他这么一位霸气十足的家伙,也会喜小孩,真是跌破不少专家们的眼镜,尤其是他当马给一堆小娃儿骑的时候,他的那些诸葛兄弟们可是个个看得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想到这儿,他不又撇嘴一笑。
“怎么解葯一到手就一个人躲在房内闷笑,到底是什么事那么得意,说来听听吧!”这一幕竟被刚进帐内的杨秦懋给看见了,便有意无意的调侃他,虽说这里是军令如山的大前方,但他相信,诸葛骏不会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就毙了他的。
“你真大胆,不怕我这个代理将军判你一个欺上之罪。”诸葛骏轻笑着又倒一杯酒入喉。
“你若是那么心狭小之人,就不会接了威远将军这个烂摊子了。”杨秦懋中笃定的说道。
“现在我巴不得自己真是个心狭隘之人。”他揶揄起自己。
“怎么说?”
“你心知肚明。”凭杨秦懋与他的情,他就不相信杨秦懋不知道他的苦处。
谈起他俩之间的友情,已整整维持五个年头了,初时,他们只不过是淡然的君子之,然而在后来的一场意外事件中,才懂得何谓“患难见真情。”此事说来话长,五年前,诸葛骏虽年仅二十,但已是北大荒皮产业之巨擘,其实他明里是从事皮生意,而暗里则是辅助威远将军风似海从事调查敌方的侦防工作。
至于杨秦懋的身份可就单纯多了,堂堂洛当铺的十二少,有钱有势,唯一没有的,即是有钱人家的骄气及势利眼。他小诸葛骏两岁,从他十八岁开始,即非常仰慕诸葛骏做人的风范及高超的武艺,因此,常有事没事的就去串他的皮制工坊…褵坊。
起初诸葛骏只是以一种对待小弟弟的眼光看待他,两人顶多下下棋、聊聊天,就和普通朋友没两样。
直至有一天,风似海的一名手下,无意间窃听到有关诸葛骏与风似海之间的秘密谈话,他小人得志的想,若将此机密传至敌军处,说不定可以得上不少好处,也就不用再战火中求生存了。
于是,在一次诸葛骏准备潜入敌阵前夕,敌军已得到了消息,布下大批人手埋伏在暗处,也就这么无奇不巧的,却在这当口,杨秦懋的当铺来了位外蒙的古玉商,沿路他听到了些有关西突厥此次行动的风声,于是就在杨秦懋面前侃侃而谈了起来。当下,秦懋马上撇下所有事,一个劲儿的往诸葛骏所行的方向而去,本忘了自身的安危。结果他还是迟了,等他赶到之时,诸葛骏已与大批敌兵对抗着,只见诸葛骏手持双刃狂野地挥洒着,其排山倒海、撼天摇地之势令所有人都招架不住,他这才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一场,也就从那以后,诸葛骏与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成了莫逆之。
“其实,你的缺点就是太重义气了。”此时,杨秦懋的话使得沉浸在回忆里的诸葛骏回了神。
“你不也是。”原来这回的行动诸葛骏是想独挑起来,没想到秦懋这小子硬要上一脚,其借口永远是…他早已立誓跟随诸葛骏了。
诸葛骏每当想起此借口总是莞尔一笑,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暧昧不正常的关系呢!
“谁要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杨秦懋很认真的说。
“你不怕引起非议,将来讨不到老婆?”诸葛骏含兴趣的眼神直瞅着他。
“女人!唉!只是一种会胡闹的动物。”他不予置评。
“我的招牌语怎么都被你学了。”诸葛骏大大的狂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