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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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让楚音若在里暂住几天。其实，相当于把她囚了。听说，静宜师太和忆空也被软在中，只待事情查清。

楚音若一直希望端泊容能出面，然而一直没有见到他的面。他仿佛完全不知晓此事，没有派任何人传话给她，又或者，他是故意假装不知。

他该不会永远不想见她了吧？毕竟，她不是真的楚音若…他知晓了真相，从此，便不再她了吗？

可是，这些子的朝夕相处，难道他真的没有上她吗？难道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虚幻的倩影，他的永远是年少时的梦境吗？

楚音若只觉得每里这样的猜测，像洪水一般汹涌，在这四方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澎湃，比欺君之罪让她寝食难安。

第三天的晚上，有人买通了守卫，入得偏殿，前来看她。

那人一袭黑斗篷，沾着深夜的水而来，有一刹那，她惊喜地以为那是端泊容，然而，当对方褪下斗篷，她才看清，是端泊鸢。

她看清端泊鸢的这一刻，有很多事情，也瞬间想明白了。

“皇嫂在此可好？”端泊鸢微微笑道，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神态。

“王爷不是在家闭门思过吗？”楚音若淡淡道:“怎么，倒比平还忙碌了？”

“听闻皇嫂惹上了麻烦，特来探望皇嫂。”端泊鸢道“自那御前一别，好久没见过皇嫂了。有很多事情，早该找皇嫂问个明白的。”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楚音若道“忆空是你找来的吧？”她就说呢，怎么静宜师太的弟子平白无故会跳出来指证她，果然是有幕后主使的。

“我只是在一次偶尔的机遇下，得到了那只羊脂玉镯，听闻是水沁庵的小尼姑偷出来卖的。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我年少时送皇嫂的东西，便找到这小尼姑盘问，谁知她的回答竟如此骇人。”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楚音若道“忆空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纵然如此，我还是不敢相信，”端泊鸢凝望着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们，又怎会恰巧碰到一起？”呵，他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平行空间”这样的事，跟他解释，他也听不懂吧？

“所以，庵中那具女尸是挖出来了吗？”楚音若问。

“水沁庵后院埋着一具女尸，已经辨不清面目了，”端泊鸢道“所以，也无从对证。”

“静宜师太是怎么说的呢？”楚音若又道。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每打坐，念平安经。”端泊鸢道“果然是修为高深的人。”

“那么，你又指望我说什么呢？”楚音若微笑道“光凭一只镯子，就要我承认杀了人？冒名顶替？”

“你给我句实话——”端泊鸢兀地动起来，一把拽住她的腕“你把音若到哪里去了？那具尸骨，真的是她？”他甚少这般情绪失控，记忆中，也唯有在御前输给她的那次，脸上出狰狞。看来他对从前的楚音若也是有情的，无论情的多寡，至少，曾经有过…

“你在乎吗？”她反问“真的在乎吗？”或许因为她语气中有一丝打抱不平的微讽，又让端泊鸢惑起来。假如，她真是凶手，断不会在乎他的态度。

“我早该知道，你不是她，”端泊鸢沉声道“她断不会对我这般绝情，断不会来欺骗我，更不会…上二哥。”他说得对，另一个楚音若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命，但可惜令他失去另一个楚音若的是他自己。她想着，依然不发一语。

“你到底是不是她？”仿佛还是不死心，他最后重复问了一遍。

倏忽间，楚音若发现端泊鸢其实也是可怜的，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了，她永远也不打算告诉他。就让他这样永远猜测下去吧，带着疑问每天烦忧困扰，大概，就是对他此生最大的惩罚。

楚音若扭过头去，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今夜来此，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反正他也不敢逗留太久，也不敢真对她怎么样，所以，她不需要给他回应…

事情一直没有查清楚，其实，永远也不可能查得清，只看萧皇如何裁度罢了。

大概七之后，萧皇终于召见了楚音若。对于这一，楚音若早有心理准备，所有的一问一答，她都设想过千百次，所以，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惶恐。

她长跪在御前，过了很久，萧皇却没有说话，仿佛也拿不定主意，该对她说些什么。生平第一次，雷厉风行的萧皇如此犹豫，大概此事在萧皇眼中也是非同小可，前所未见的。

“水沁庵的后院里挖出了一具女尸，”萧皇扬声道“仵作已经验过，死者应是上吊自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