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枝中有节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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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上下一打量——先看上面,浮云漫掩峰头,一眼看上去无尽无止…
只须看得这一眼,自已劫后余生的机缘,令他自也无法尽信了!
再望望脚底,由此处至崖底,约莫不足三十丈高下,谷底酌林木山石,隐隐约约一眼可见全貌!
那也就是说,若由此树再度失足落崖,只要在中途觅得一个借力之处,凌空几个盘旋,生命大致是可保无虑的了!
展宁的忖念尚未终了,当顶又传来急速的破空之声…
他骇诧不已中,猛然一抬头——地狱谷主的身子一如星下泻,电疾风快地。也自当头摔了下来…
他焉能想到,接踵又有人失足落下崖来?
掉下来的人又是他的深仇大敌,互不能容的地狱谷主?
转眼间,来人四脚八叉,行将落到展宁当顶,真个其疾无比!
展宁至情至,立意要想挽救这重蹈他的覆辙,与他命运相同的人,故而,左手紧紧攀在树干间,右手疾出一掌“十二天罡”掌劲一吐,来人的身形,便向上抛了一抛…
随着这一抛,地狱谷主自丧胆亡魂中,发出一声惊哦来。
闻声知人,展宁心弦一额,当即也就省悟过来了!
既已知道自己出手援救的人,乃是集万恶于一身地狱谷主时,他牙关猛然一咬,一股愤恨之情油然而生!
这时,那地狱谷主,已安然落身在松针密如伞盖的枝巅上!
身形不过上下巅了几巅!
想是那地狱谷主也懵然警觉,这死中逃生的转变来得太以突然,他一手攀牢枝巅的细干,手脚一卷一伸,便也猱上了枝头。
神张惶地,目注着此刻正站在干上的展宁,一咧瘦腮,绽出几丝干涩的笑意。
谁也说不出,他这一笑,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情?
这一笑,看在展宁眼里是恶,是狰狞,简直象是一头受制于人的猛兽一般!
就因为他这一笑来得过份离奇而勉强,顿使展宁双目尽赤,血脉急遽贲张!
他呀关咬得作响,手指攀住树巅的地狱谷主,沉声喝道:“邬子云,算我展某瞎了眼,出手援救你这万恶不赦的混世魔王,哈哈,这样也好!在那羊角碛你曾放过我一次,这一来,我俩前帐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了!”地狱谷主笑接道:“少侠的言中之意,是说我俩今同是死中逃生的人,抛开今天不谈,往后…”
“抛开今天?哈哈哈哈…”一声厉凄长笑撼谷震峰,真个刺人心弦之极!
敞口厉笑了几声,手指地狱谷主又道:“邬子云我来问你,我父亲葬身在你地狱谷的血海深仇,你无端杀害武林中恁多高手,适才在那石佛头顶暗算我的一掌,这笔帐又将怎生说法?”听这一说,地狱谷主也知当前之事已是无法善了,身子向前微微动,抓紧在一段较的枝干上,单掌默连掌劲,指望一言不合,冷子给他两掌。
口里却在含笑出声道:“少侠,天长久,来方长,我俩何必斤斤计较眼前之争,我别的不敢夸口,我一旦绝处逢生,保证将我地狱谷人马撤离石楼山,决不干扰你的行动如何?”展宁哈哈大笑道:“堂堂一位地狱谷主,一往以执武林牛耳为雄图,将黑白两道豪杰英雄视如无物的邬大谷主,怎么今天也摇尾乞怜,说出恁般有损尊严的话来了,哈,哈,哈哈哈!”挪揄地一声狂笑过后,脸一板又道:“邬子云,我俩难得有今狭道相逢,我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
“怎样的公平决斗呢?”展宁睥睨一笑道:“我俩此刻同时站在树上,一掌接一掌,以内力比胜负,以掌式见高低如何?”地狱谷主连连摇头道:“不公平!这样不公平!”
“?”展宁似觉意外,皱眉喝道:“为什么?”地狱谷主手指展宁立足之处的干,声笑道:“你在里,我在外,你立足的枝干比我,这那能算得什么公平?”
“依你说…”
“若无法易位而立,至低眼度也要彼此待遇相同,是不是?”展宁恶狠狠的瞪了地狱谷主一瞥,却也迳自点一点头。
启眼上下左右打量,意在找寻一处与他立足之地能比例的枝头,存心要那地狱谷主心服口服,避免胜之不武,落人口实。
地狱谷主恶毒无比,他却意不在此,乘展宁疏神四处张望中,遽起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