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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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月？”他急忙奔向她。她的脸为什么这样难看？

“你哭了？”他惊讶地发现。

她失神地望着他写焦急的俊容，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恢复了反应的能力。

“…珣？”她虚弱而不确定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们不是说好了，从此之后，天涯海角永远相随。既然他们都决心相守，还有什么是值得哭泣的呢？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报仇？你是不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你说过你我的，但报仇比我还重要吗？我…”他愈想愈心急，口气不也冲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她又哭了，虚弱不堪地摇着头。

他不会了解，如果他们之间的障碍只有仇恨，那该是多么容易解决！可事实并非如此，是他们本不可能，此生此世都再也不可能了呀！

“如果不是，那你又为什么哭？”他气急败坏，受不了她有一丁点想要离开他的念头。

“你是不是不想走了？你说啊！”她不是不想走，是她再也走不了。当所有事实都血淋淋地摊在她面前时，她还能再自欺欺人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她没有回答，但那奔的凄怆泪意却成了他最好的答案。他心头一凉，蓦然涌上的一口气顿时冲昏了他的脑袋。

他突然暴而狂烈地吻上了她。

“不行！”她陡然一惊，反地想闪。

“我不准！”他强硬地拉住她，不让她躲。

“我不准，我不准！袭月，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想要逃开我！”他铁下了心，无论如何也不让她打退堂鼓。他发狠地抱她，狠狠地吻她。霸道的舌强硬地探进她口内，蛮地搅，便是要向她宣示，他们早已是一体的，他绝不让她在此时退缩！

他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她呢？

一开始便是他一头热，但难道至今她还要给他个致命的打击，说从头到尾就只是他一相情愿？不，他绝对不允许！

他不容拒绝地倒她，去她的衣服。他的动作又猛又急，不经意传来的衣裳撕裂的声音，听得她胆战心惊。

“不要！不可以！”她像是发了昏似地极力挣扎。

不可以再发生，他们已不是这样的关系，不可以让罪更深一层啊！

“我才不管你！”她的抗拒让他双眼一热，他愤怒地住她的双手，狠狠地盯住身下的她。

“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你到底不我？”她整个人都震住了。她瞪大眼，怔怔望着他如赤子般的炽热眼神，到他炽烫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她的面颊上。她发觉自己再也无法忍耐，泪水决堤而出。

她蓦然痛哭失声，动地又踢又打。她不停地大叫、尖叫，像是想吼尽心中所有的不愿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她疯狂地摆他的箝制，朝那幽冥中摆着他们的不知名力量挥出愤恨的一拳又一拳。

他震愕地被她撇在身后，整个人不由得陷入惊吓。

然而她又突然转身冲向了他，用力地扑倒他，纵横的泪水透了彼此耳畔的发丝。

“我怎会不你？我怎可能不你？”她在他耳边大吼。

“袭月…”她含痛苦的哭吼消弭了他的疑虑，但他反手回抱她，却不陷入更深的惑。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

她不停地痛苦哭号，而他腔的疑惑，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能就这么抱着她，僵硬地拍着她的背脊。

袭月在他怀中，他每一下的哄都像刀一般更刺进她的心。她愈哭愈厉害，声声剜心裂肺。

为什么让她遇见他？若上天当真注定他们的相遇，又为什么要那样狠心地规定她不能他？

他说，他是，她是月，他们是天注定的情缘。她当时相信了他，可时至今才发现事实正好相反。

他是，而她是月，正是连天道都规定了他们不能共存于同一个时空。

痛苦涨了她的神魂，让她无法觉时光的逝。但当苟延残的烛光亦燃尽最后一点火星，黑暗瞬间淹没了世界的时候，体力耗竭的他们再也抵挡不住疲累与睡神的侵袭，不由得昏昏睡去。

但在陷入昏沉的前一刻，她也终于得出了结论~~~~他们的情，自始至终就是一场错误。而现在，当已经发现事实的现在…

也该让这个错误正式地告终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她竟不在他的身边，一股强烈的恐惧突然攫住了他，他马上像疯了一般冲向屋外四处寻找。

她去哪里了？不，她不能离开他，他绝不让她离开他呀！

他运起轻功，山遍野地狂奔走。但没有，他哪里都找不到她！

“袭月！”他怀惴栗地运起真气大吼，山枝叶都被他震动，受惊的雀鸟纷纷振翅飞向天际。

而当他递寻不着，宛如行尸走地踉跄回到小屋时，没想到她竟站在小屋前，等着他的归来。

他眼睛一亮，马上冲向前，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袭月，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走了，离开我了！”他动地拥她入怀，仿佛想确认似的频频吻着她。

她闭着眼睛接受他的吻，却在他好不容易安心地停下后，才淡淡地开口“我不会走的。”

“真的？”像是为了平抚他的不安心，她漾开了一抹晶莹绝伦的美丽笑颜。

“真的。”她眨眨眼，不让泪水模糊了他的影像。她深深地凝望他，眼神痴得仿佛要留下铭刻五内的深刻回忆。

若此生当真无法结合，就让她带着有他的记忆，到来世再相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