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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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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他向右一拐,拐进一条狭隘漆黑、堆障物的防火巷,钻进尽头唯一的光源处。定眼一瞧,是一栋旧大楼的后门,他反手扣上铁链,通过穿廊,一个简陋的旅馆接待柜台赫然在左方出现。柜台内,一名发型卷短如黑人头的胖男人,-着三角眼端详气如牛的两人,大概以为是识途老马,也不惊慌,拖着懒嗓问:“过夜还是休息?”

“休息。”匡政想也不想,随便登记了名字,拿了钥匙,拉着她就朝楼梯间跑,直爬上三楼。到此她力气尽失,渴如失水的鱼,一步再也走不动,半卧在走道上;他索勾住她的,拖抱进其中一间房,将她放在上,停止了漫无目的的奔亡。

她抚着咳了半天,抬头扫了眼俗丽的壁饰、两旁垂挂着厚重窗帘的密闭窗、雪白的单、头的一面镜子,怔怔不知所以,沙哑地询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拉开窗帘,往下探看了一回,再拉上窗帘,回头道:“等那些人走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比较安全。”

“为什么?我们不认识那些人啊!”她困惑不已,十分钟前站在街头和他对话的情景彷佛非常遥远了,如幻术般,她置身在从未涉足过的场所,和一个对象不正确的男人…思绪如絮纷转,转不出头绪。

心跳一平复,她走到窗边,和他并肩靠着。他垂睫不语,紧抿着丰,面机警之,见她等候答案,才稍微缓和了容颜,拿高手上的那包东西,略恼道:“他们在追这样东西。”

“那不是我们的啊!”她大惊,难怪甩不开那些人,原来他们真的是目标。

“给他们不就行了?我们是被栽赃的啊!”她的世界很简单,你来我往全凭直线思考。

他被她孩子气的逻辑逗笑了。

“东西出现在我们手上,有理说不清,以为我们是共犯呢!我一个人也罢,-在身边,我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伤了。”事情发生得太快,寡不敌众,没必要为了评理吃眼前亏。

“噢!”她似懂非懂。跟在他身边,虽然总有些意外发生,让平淡的生活频添心惊跳,心头却不真正的怕,有他随身在侧,就像在护城墙里头,什么艰险都被隔绝了。

“不会是毒品吧?我们不能把这种东西留下的!”她一转念,忧虑随起,如猎狗争食的追扑,难道会是为了忌的犯罪品?

“不是。”他扬扬那包东西,侧耳倾听里头发出的小小闷撞声。

“大概是录音带和文件之类的。”她松口气,歪着头看他,忽然抿嘴笑了。他扬眉,不解的眼神,她看来已经把意外的惊疑-开了,别有意涵的巧笑。

“我在笑,好奇妙,遇见你以后,每次要跟你单独道别时,总会出现一些意思外把我们困在一起,把道别的时间给延长了。我看,以后我们干干脆脆别说再见了,也许就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发生了。”他跟着莞尔,凑趣道:“不说再见,不就要永远在一起了。”她角仍挂笑,内心却着实一楞,撇开视线,手背在身后,看着自己的鞋尖。

“你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他起窗帘一角,再次探寻街面,稀稀落落的一般闲散行人,没有了那群似鲨鱼般穷追不舍的踪影,他行事谨慎,拉紧窗帘道:“再等一下吧!他们很有耐的。”不知何因,她起了个小小错觉,这般平常人不易碰到的特殊事件,他处理起来不见一点惊慌,甚至有种司空见惯的沉着反应,温良如他,经了多少她从未想象过的世面?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表象所见更加地遥远吧?

她移步至畔,安静地坐上,屈抱小腿,无来由的沉闷紧缚于心。

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膝,柔声安:“别怕,这次不会让-在外头过夜的。”她忙堆笑,“我没事──”陡地止声,笑纹散逸,原本安静的空间里,从薄薄的隔墙渗出细而软的娇声。起初隐隐约约,不细听可以不放在心上,没多久,绵的声像突然放大的电视音量,只有重听才可能刻意忽略,间中是低抑的男语,互相有节奏地织着,毫不保留地变成了他们的背景音效。

她木然地直起上身,两相愕然,单彷佛是火烫的,她猛然跳下,拿起背包挡在前,挤了个僵硬的笑,急道:“我们可以走了吗?”他虽内敛深沉,也藏不住不自在,勉为其难地点头,“走吧!”明知此刻不适宜贸然出门,但目睹她一张红的脸,再待下去,离晕厥也不远了。

她迫不及待地拉开门炼,手搭上门把,就听到了异常的动;这里隔音差,走廊间的动静一分不差的传来,男火爆不耐的狠戾质问随着急匆匆的足音迫近,柜台胖男赔小心的话声虽已低,还是明晰入耳。

“先生,这样随便打扰房客不大好,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那一男一女看起来就是来开房间的,急得要命,尤其那女的,大概第一次上旅馆,脸红得不得了,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们只是休息,很快就要离开了,还是在楼下等等吧!”

“废话少说,钥匙拿来,还是我一脚踹开?”不肯妥协,足音在门口停止。

匡政制止她就要旋转门把的手,往里一拉,火速将她推上,低声吩咐:“钻到被子里去!快!”意会到是那群人之一寻上门来了,她未加考虑,窜进被里就蒙头躺着,软被在手中抓得死紧。不曾遇过如此凶险之事,她张着嘴着大气,头有些发昏。没几秒,被猛然掀开,双眼未睁,一道影覆盖下来,住她的身躯,她想扯嗓大叫,嘴立即被大掌堵住,悉的声音附在耳畔,“别叫,我不会碰-,只是做做样子。”半明半暗的照明中,她刚适应了光线,门锁喀喇一转从外头被打开,她倒口气,上头那张脸随即俯下,吻住她差点失声的。她脑袋轰然,反地用两手抵住他的肩头,手一触及,立即弹回,震惊得僵在他身下…他上半身不知何时成了**的!

他的确没碰她,两肘撑在她身旁,捧住她的脸,温柔地贴吻她的瓣,没有更进一步侵入。仅止这般,她已昏昧不知所终,任他亲密。

来人见到上**在外的宽背,和进行中的绵拥吻,悻悻啐了一口,调头就走。

咒骂声远离,匡政立即捷地跃开,穿上散在地毯上的衣衫。整装好后,发现她动作变得迟缓,茫然地下了,他趋前扶住她,怕她惊魂甫定,又失神摔倒。

“别怕,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她点点头,一声不出,表情说不上失落还是疲累,先前的活泼消失了。

“天聆?”是吓坏了吗?还是不开心他吻了她?她平时不拘小节,尺度不会太过保守才是。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对-…刚才是不得已──”

“我知道,不用解释。”她想笑,笑不出来,嘴一扁,发现哭还顺当些,但是也并非真的想哭,她只是…懊恼!十足的懊恼!

她一点都不想这个吻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