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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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焰带着一身暴风烈焰狂卷出郡王府,甚至没有和郡王告辞,就这么直奔酒楼狂饮愤。
该死的怡沁郡王府!他再不会踏进去一步了!既然以后没有理由让他想去,那么和德媛的亲事,只需要一个“不”字就能解决,毋需考虑、没有踌躇!
一壶烈酒猛灌入喉,怎么都浇不去浓浓的愁怼悲愤。
情狷介孤冷的他,生平头一回付出情去,就惨遭情劫!包悲哀的是,他没有办法恨她;虽抛下那一句恨语,他依旧想要得到她,仍然无法遏止地恋她!
他可以接受她那一点点的慕虚荣,因为她从前真是太苦,想要过好一些的子是应当的。可她为何要骗他?难道之前所说的话、所掉的眼泪,都是假的?
纵使对她的信心有些动摇,他仍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金蝶儿不会是为了名、位才来靠近他的!可是…
太了!太了!全部像绞打结在一起的纱丝棉线,找不到头也寻不着尾,剪不断理还,更甭提什么理清、解结了!
他又灌入一大口浓醇,到处都是金蝶儿的影子。两天后她要嫁了,怎么办?
他从来都冷静果决、思路明晰,不曾遇过解决不了的事情。人的代价是赔上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好比眼前,他竟连简单的“慧剑斩情丝”都做不到!
“呃…爷…”小栗子战战兢兢地走近主子身边,面对此时面目有些狰狞的王子,他的声音也忍不住发颤。他把金蝶儿给他的小木盒摆上桌,嗫嚅说道:“这个,是蝶儿姑娘要小的给您的,说…是您送给她的东西,要小的还给您。”
“我送的东西?”庆焰冷眼瞥看表面有些灰扑的旧木盒,双瞳燃起灼人的怒火。
“我送她的东西?”他仿佛听见口惊涛骇翻腾所发出的巨响。
在怡沁郡王府,为了避免蛛丝马迹难掩他人耳目,他从来都没有送过她东西!从来都没有!这么说来,难道…
一直以来,他以为金蝶儿只有他,看来并非如此!他疏忽了她是多么甜美人,就如甜腻的糖,既然能引他,当然就能引其他男人!当他身处郡王府外,无法顾及她的时候,有多少男人同样慑服在她的柔甜?美之下?这东西,该是哪个男子送她的吧?
呵!好个金蝶儿,数不清的旧新,让她连礼当初是谁所送都分不清了!
他终于认清,原来他真的是她口中所说的傻子,原来他当真笨得可以!
二话不说,他抓起木盒子就往门上丢去!
朴旧的木盒经不起这样强劲的丢掷,撞上了门后便裂开掉落,地面滚动的除了碎木的声音,还有一点金属的铿锵声。
庆焰儿不想多瞟一眼。他只有愤怒,无尽的愤怒!
门外传来极富磁魅的男子声音,“哎呀呀,砸东西来接我吗?这样的接,小弟真是受不起啊!”
“老四?”二十年的兄弟,他毋需眼见便知来者是谁。
走进厢房的正是他的四弟庆煖。
“二哥!”俊美飘逸的庆煖笑嘻嘻摇着摺扇,“我听酒楼的奴才说你也来,就赶快过来找你,打算和你好好祝贺一番呢!”
“祝贺什么?”凭他现在的心情,足以把别人的喜事毁成丧事。
“祝贺咱俩兄弟能『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同一处酒楼内相遇啊!”
“哼!”老四天天都有说不完的好心情,他可没办法和弟弟一样。
庆煖正要上前去接过小栗子倒好的酒,无意间“喀啦”一声,脚下好似踩了什么。他退了一步把惨遭脚吻的东西捡起--是支黄澄澄、亮晃晃的金钗,一头镶镂有两只双飞的蝶儿,仔细一看,钗身上还有题字呢!
“梧桐相待,彩蝶成双?”庆焰扬眉,额心蹙得甚紧。
“什么?”好悉的辞对…
“哥,这不是你找了十年的定亲信物吗?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我原来的二嫂哪儿去啦…”庆煖尚未结束好奇的问话,就被揪住襟领,手上的金钗则瞬间转到哥哥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