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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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既然庆这么说了,你何不带着我出去透透气?”两人于是在德媛阁的庭院里逛。
这楼阁院落里,为了不想闷坏德媛,已经造得应有尽有。假山上的水淙淙,池中有些小鱼;园圃里栽种的全是缤纷似锦的繁花,香气浓郁。
金蝶儿只是跟在庆焰身后,看来反像是他带着她参观这院落;从头到尾,两人一句谈也没有。她眺着庆焰硕梧的背身,他真的恍若与她不曾相识一般,态度冷漠,沈默不语。
指望什么呢?飞鹰能翱翔穹宙天际,所见何其多彩,丢掉的自然不会眷恋。
可是,为何他会遣人送信?或者不是他,而是来自他人的作?无论如何,初接过信的悸动,私下趁空拿起信时的动,和打开后见到里头东西时的震动,都是她有生以来不曾拥有过的!
至少,她想让他知道,也想向他求证!她一个转身,轻灵地奔了开去。
步入凉亭,庆焰随意地坐下,环视亭前的景观,享受徐徐清风;转头一看,赫见金蝶儿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唉!为了装作不相识,连话都不能讲,确实是相处不下去了,难怪她要逃走。然而按照他的预计,她不应该还在这王府里的,为什么她不走?
算着还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他身端直,闭目养神。
在黑暗中,他地察觉到鸟啼、水和风声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逐渐靠近。
金蝶儿在息中喊了一声:“将军!”庆焰缓缓睁开眼眸,睛中的凛冽,冷静如常。
“怎么了?”
“这个…”她有些迟疑,但还是拿了出来。
“是一个说是您仆从的人,给我的。”将军的寒气让她愈来愈怀疑。或许这本不是他教人送来的,而是她被作了。可是,这里头的东西,却又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
她多想把的动全数倾吐,可仍是下了--他不会想听的。
“是我让随扈给你的。”他语音冷亢,“一千两的银票。”
“我不懂您…给我这笔钱的用意。”庆焰的气息令她产生一种自己再次“被买”的觉。真痛!
庆焰眉心微拧。不懂?枉费她看来是如此冰雪聪明!八成是当奴才太久,还是要有一个口令,才会有一个动作!
“听着,我不想见你再踏进八大胡同一步,也不要你靠近酒楼去自找麻烦。这一千两银票足够你立刻赎回卖身契,余银则可供你离开王府后自行安身立命。清楚了?”解释的同时,他发现立在眼前的金蝶儿那净澈的星瞳里,盛着他不理解的晶泪,愈积愈多,终至滴落了衣衫…也滴入了他平冷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我哪里说错了吗?”金蝶儿擦泪摇头。离别经月,她本以为将军早该忘得一乾二净了,没想到,他是挂心的,甚至出手帮她,想得如此周到…
曾几何时,有人这样关心过她?
“蝶儿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谢将军,为蝶儿着想…”眼泪更加扑簌了,哽咽难言。
“甭哭了,免得旁人见着,以为我又欺负你。”她的眼泪会搅他的思维。
“你勇于突破困窘的现实,令我佩服。赶快离开王府、离奴籍,就算是报答了。”回想他问起小栗子想不想赎身别再当奴才时,小栗子当时便吓得跪地磕头,痛哭涕的直问自己哪儿做错了,往后必定更加忠心机伶,哭号着说要服侍他一辈子呢!
谁知金蝶儿把装在信封里的银票往他这儿一推,“蝶儿铭戚五内,可是不能收。”
“你怎么回事?!”庆焰动气了。为什么这丫头的行为总这么违背常理?她该天喜地收下来,然后接她期望的美好生活才对呀!
金蝶儿脸上带泪轻轻笑开,“将军,您忘了,蝶儿是个月俸只有一两银的丫鬟,我该怎么跟帐房先生代这赎身银的来源?”她把泪痕擦去。
“蝶儿一直到十五岁,才准出王府去办些差事,不论如何,是不可能现在就有这些钱的。就像您府里的奴才,手头突然阔绰了,您会作何想?”
“这…”庆焰怔了一下--突然阔绰的奴才…大抵非即盗吧?换成他的奴仆,恐怕少不得他一番质询。
是啊!这一千两他给得顺手,倒没想过要金蝶儿怎么解释来处;若说不过去,难免会跟她到了酒楼去的事情联想在一起,到时她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