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停滞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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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人们在餐桌上不太喜的小点，它堵住肠胃，费你的开胃酒，而人的一生几乎都在品尝它的味道。

在圣徒所开的糕点店里，严实的门板过早藏起了小姑娘们的奢望，蛋挞和果汁琳琅目，既有光泽又不违背教义，可是米蕾尼娅和教皇都吃不下。

“很久都不能这样了，米蕾尼娅。”教皇坐在椅子上望着米蕾尼娅，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是。”米蕾尼娅本来望着屋里致的糕点，兴致地捡了一盘，但是坐回桌子上，却又吃不下。

“不知道他有没有东西吃…”这间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小小的再平常不过的糕点店，但是对教皇和米蕾尼娅这样的祖孙而言，是一种非常难得的会面。教皇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圣徒所开的店铺果真不同，就连天花板也有让神祝福的图案，这让他心安。

“二十多年前，我和米尼亚也在这里聚过。”教皇突然提起米蕾尼娅的母亲，让米蕾尼娅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来。

教皇捧着金黄的蛋挞，那蛋挞在灯光的火焰映照下那么可，就像…教皇就好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没错，那曾经是她最珍贵的东西，米尼亚的笑脸。一阵风吹过，火苗一晃，教皇叹了一口气，将蛋挞放下了，喃喃地说:“为什么一定是我们，为什么一定是我们哪！我已经失去了米尼亚，为什么您还要我们法雷塔家继续承担这一切？”米蕾尼娅沉默了很久，缓缓地问:“妈妈和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宿命。他们逃不过宿命。”教皇沉痛地用手捶着口，但还是缓缓说了出来“是时候告诉你了，但是，也许你不该知道。”

“我想知道。”米蕾尼娅很坚决，烛火映在她坚毅的面孔上，散发出非同寻常的魔力气息“告诉我吧。”教皇望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米蕾尼娅已经长大了。

“二十五年前，在以诺皇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舞会，目的是为了教会和贵族相互，取得更多人的支持。那场舞会就在圆舞大厅，公主和贵族千金浑身珠光宝气，圣堂骑士们风度翩翩，但是谁也比不上你的母亲米尼亚。米尼亚…”米尼亚偷偷地从门往外看，外面的大厅里充了不一样的音乐和舞蹈，人人沉浸在乐的气氛当中。米尼亚很想出去看看仔细，她拉着绣‮丝蕾‬的昂贵科庭布幔，趴在门上望着走廊外面的舞会大厅:。

“可恶，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和别人一起跳舞啊！”米尼亚觉得真是不公平，难道圣女就只能躲在门后面从门里看别人跳舞？难道这辈子我都只能跳单人舞了？米尼亚觉得外面的世界充了惑力，那皇里充格调的一切在拼命呼唤着她。

突然，一双眼睛出现在门外，和米尼亚只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板的厚度。米尼亚吓了一条“嚓”的一声把布幔扯了下来，第一个反应想藏到身后，但是那双眼睛就那样贪婪地望着她，米尼亚手忙脚，整张脸憋得通红。

门缓缓地开了一道，米尼亚认得是站在门口的那副拎着恐怖大斧的铠甲装饰。

“我真是笨！那是门卫，不是装饰！”米尼亚发现自己显然不能把布幔藏在手心里，只好尽量若无其事:“嗯，你好。”米尼亚把布幔扔到一边“这里的装饰很好看，但是不太结实。”那门卫走进来，小心地关上门，沉重的铠甲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然后堵在门口中央一动不动望着她，要不是刚才离得近，米尼亚真的注意不到那厚厚的面甲隙里有一双很明朗的眼睛。

“我知道我不能出去。”米尼亚觉得很窘“只是想看看。”那人不说话，米尼亚更加手足无措。

“难道拿我当贼来看？”米尼亚鼓起勇气:“听着，尊敬的国王骑士，我知道这里是您的权利范围，但是这样看着一个小姐是不礼貌的，特别是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尊严和您一样不容侵犯。”那骑士把斧子靠在墙上，很小心，然后摘下了头盔，原来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他说:“嗨，我可不是什么伟大的骑士，我只是个看门的卫兵，权利也只是门口和这间屋子而已。为了和那块布幔搭调，我才被允许穿这么笨重的东西。其实…多谢你撕了那布幔，说不定以后我就可以告别这倒霉的铠甲了。”

“嘻，这样啊。”米尼亚笑了，顿时轻松起来“您真有趣。”

“我叫伦巴德。”伦巴德半跪行吻手礼，渴望地扬着头，他那么英俊，所以米尼亚就回答了:“索雷塔？米尼亚，请不要说出去。”

“想出去跳舞吗？”

“啊？”一个门卫做出这种事已经逾越了身份和礼仪，但是米尼亚不觉得，而且他似乎真的了解她的受“这…被人发现不太好。你干什么？”

“我穿着礼服，很想找个机会也混进舞场去，哪怕一只舞也好。”伦巴德把那套恐怖的重型铠甲了“如果您能让它轻巧点儿的话，我倒不介意请一位臃肿的女骑士跳个舞。”当下一支舞曲响起的时候，会场里多了一对陌生的舞蹈家。偶尔有人嘲笑说:“难看死了，这女骑士一定很丑，才要带着头盔躲在铠甲里跳舞。那个小伙子倒是很帅，是不是近卫队的？”

“嗯，那铠甲有点儿眼，在哪儿见过…”米尼亚却正在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咣哩咣当的。”米尼亚红扑扑的脸蛋躲在头盔里，她给自己施展了一个临时增加力量的法术“伦巴德，我只有二十分钟哟。”伦巴德自豪地望着那隙中美丽的眼睛，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眼睛，彼此出的温柔的眼神穿透铁甲包容着两个人，他们就这样相。突然“咔叽”一声米尼亚摔倒，伦巴德慌忙一把将她抱住，旁边的人不住喝倒彩，很多人大笑个不停。

“这支曲子怎么这么长…”魔法力过了，米尼亚被沉重的铠甲得动不了。

“对不起，我完全被你住了。”伦巴德用力把她扶起来，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米尼亚仍然走不动，两双眼睛贴得那么近，米尼亚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伦巴德想把她扛起来，米尼亚周身散发出银的光芒，突然和他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在这里使用魔法真是太费力了。”米尼亚恨死这个殿的魔法屏障，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们始终只跳了半支舞“快换回来！快！”伦巴德又变成了门口的装饰，但是他已经不再甘心。门开了一条，他再次把脸对着屋里，突然大胆地说:“我你！我们还能再见面吗？”米尼亚惊呆了，但是她只用了两秒钟来下这个决心，她轻轻地踮起脚尖，隔着门板从隙里亲吻那冰冷的钢盔。

强大的圣女是关不住的，只要她想偷偷地去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城池可以阻挡？他们坠入河无法自拔，但是命运却是无法预料。

很快，战争爆发了，教皇应国王的请求开启最终魔法兵器…圣女之怒，当终结魔法炮架上巨马城墙的时候，却惊异地发现圣女已经怀孕了。这场意外事故造成了大量士兵因为力量分布失误而命丧黄泉，巨马城被破，野蛮人近北关六城之地，人畜不留。

王室彻底和教会决裂了，但是由于战况才没有撕破脸。教皇想了很多理由搪，哈马斯也不是傻瓜，教会的秘密成了尴尬的遮羞布。

时至今，教皇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想起来仍是锥心地痛。